安苒重新过来的代价就是上辈子妈妈拿命换的,现在,她又为她换了一次。
身体好起来了,手臂上的血斑针印越来越浅淡,这不是奇迹,是她被爱的证明。
可安苒还是痛苦。
“主人。”
安无恙压着她,手指抹掉她眼角的泪:“不哭。”
黑夜里,安苒惊醒,胸口前沉甸甸。
离开安家后,安苒搬了出去。
她到了海边。
安无恙跟着她。
她轻轻拍了一下安无恙:“怎么不去你床上睡。”
安无恙眼神亮晶晶的,飞快舔了一口安苒:“和你睡!”
他是个疯子。
是闯入她病房的一个疯子,他的自我认知就是做一条听话的狗,后来被安苒养着,她就是他的主人。
之前安苒没有纠正过。
“你不是狗。”
安苒又一次教导他:“你是个人,你也不是我的所属物。”
“我就是主人的小狗!”
安无恙把自已脖子上挂着的项链漏出来给安苒看:“主人给我的牌子。”
前一段出现几起狗咬人事件,居委会通知给自家小狗买个狗牌带着防止误抓,安无恙知道后就吵着闹着要安苒给他买一个。
安苒就随手给他买了项链带上。
他还挺喜欢。
安苒叹了口气,十几年了,这种习惯也不是想改就能改的。
“别趴在她身上。”
开门声后,安苒觉得身前一轻,安无恙已经被拎下去了。
安苒打开灯,她最先注意到的,还是男人身上的消毒水味儿。
“我才是主人的狗!”
安无恙冲着男人龇牙。
“唯一的小狗!”
男人冷笑一声,坐到安苒的床边,冲着安无恙说:“滚。”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安苒从床上坐起来,熟练的找了件衣服披上:“很晚了。”
“是担心我打扰你们?”
男人松开手丢掉安无恙,躺到安苒的腿上,眼下的黑眼圈很重:“明明我们才是盟友,你怎么这么关心他?”
盟友不会这么没分寸的躺到另一个盟友的腿上。
可是安苒两辈子就出了一次医院这个远门,也没有人告诉她怎么和异性相处才是正常的。
她只知道安知意谈恋爱是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