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流浪者本来就是社会的渣滓。”
“这样的人活着还没有死了意义大。”
“我让他们对医学做出了贡献,他们应该心存感激。”
这样的话,一次又一次逼得格蕾丝不得不
强忍着怒火,才没有给平克顿一发子弹。
格蕾丝将一封夹带着十镑纸钞的信递给路边一个流浪儿,“把它交给报喜鸟的戈登·坎贝尔,就说是一位姓辛普森的先生送给他的。”
把一枚银币塞进孩子的小手里,看着他奔跑的背影,格蕾丝喃喃自语。
“我让您在这个社会名声大噪,您可要心存感激啊,平克顿医生。”
回去的路上,格蕾丝看着路边的巡警正在盘问一个流浪汉。
她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去米尔班监狱!”格蕾丝跳上马车,催促着马车夫把车赶得快一些。
她拜访了监狱的典狱长。
询问之下,发现最近果然有一个“冥顽不灵”的流浪汉被送进了监狱。
“他犯了流浪罪,警察发现他的时候,他身上一便士也没有,他甚至还试图袭击警察!”
“在法院的时候,他还说自己是个记者吧?”
典狱长惊恐地看向格蕾丝,“哎呀,您怎么知道?要我说,这小子撒谎都不带眨眼的。记者这种职业虽然也不怎么样,但也不至于落到他那步田地吧?”
“我能去看看他吗?”
“当然,实际上,法院也只判了他十四天,这不算什么重罪,我们当然是允许探视的。”典狱长不明白,一个流浪汉有什么可看的。
不过鉴于格蕾丝衣着体面,他还是招手,让一名狱警带她去了牢房。
“这家伙天天嚷嚷自己是个记者,喏,就是他。”狱警用钥匙打开了牢房的门。
一个身材修长,肌肉也相对饱满的男人,穿着破衣烂衫,盖着自己的旧大衣,蒙头大睡。
他的脸上还带着那块假伤疤,但雀斑什么的早就被蹭掉了。
“喂,记者!有人来看你了!看看他是不是和你一个报社的啊?”狱警相当不积口德地挖苦着他。
躺在地上的家伙用大衣捂住了自己的头,一副不想搭理任何人的样子。
但格蕾丝的话让他一下子跳了起来。
“请问是瓦伦先生吗?瓦伦太太委托我寻找您的踪迹。她以为您失踪了,一直很担心您。”
狱警在旁边直犯嘀咕。
流浪汉还有老婆?
“她在哪?哦,天哪!我礼拜二那天就该给她写信的,但是我这身打扮实
在太不方便了!而且不赶紧排队,当天就进不了济贫院了。”
瓦伦先生紧张地看着格蕾丝,“她和孩子们怎么样?没有生病吧?”
“您放心,他们都很好,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您保释出去。”
就这样,格蕾丝写信给库克先生,让他帮忙证明了瓦伦先生的身份,把他保释了出来。
别墅里,瓦伦先生已经换回了自己平时的装束,解释起自己的行踪。
“我和凯文分开之后,就找了一个缝纫女工,让她帮我把两枚金币缝到衬衫里。第二天我去找凯文的时候,他一直没有出现,所以我就先去白教堂的济贫院排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