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那块土地就是燕云十六州。
可牙婆提到的另一拨人马到底是何方,是谁公然破坏定辽双方非正式的交易,是谁冒着得罪两国的风险,不要命地抢地?
唯独这点想不通。
药膏搽了一层又一层,红肿却不好消。再说,回院后又得锁上铁链,只要铁链仍在,红肿只能缓解,不会消失。
想及此处,侧栊尾栊默契地纵容浮云卿在外多停留片刻。
俩人荒谬地想,虽然韩从朗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但对浮云卿,好歹还留几分人性。
只要浮云卿不忤逆激怒他,不想办法从寨里逃出去,韩从朗都会给她留几分面子。换而言之,不会用他惯用的下三滥手段对付她。
韩从朗对俘虏用过无数酷刑,尤其是对女俘虏,令人闻风丧胆。
侧栊尾栊搀扶着浮云卿回院。那一刻,她们真心希望,浮云卿能好好地活下去。然而不曾想,打脸时刻会那么快就到来。
作者有话说:
1出自《喻世明言》“世间有四种人惹他不得,引起了头,再不好绝他:游方僧道、乞丐、闲汉、牙婆。”
这段剧情快结束了,等小敬赶到,文案剧情差不多就算走完了~
第98章九十八:铁笼
◎你以为他是谁?◎
后来几日的记忆于浮云卿而言,无比模糊。
她想不通某件事,过得浑浑噩噩。这日侧栊伺候她穿衣洗漱,竟发现她比刚来时整整瘦了十斤。
胸前骨头依稀可见,原本略显丰腴的胸脯,此刻都瘪成了个漏气鞠球。腰肢像被削去小半,恍若一把手就能攥紧。侧栊将长长的系带绕了几圈,才勉强将厚实的衣裳挂到这副骨头架子上面。
时不时抬眸偷乜浮云卿一眼,见她憔悴无神,自己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这次出院放风,浮云卿固执地说要去南边的院看看素妆。
那次争执后,韩从朗将素妆关在南院。太妃与县主能在寨里自由走动,但身后会跟着韩从朗的几位亲信,无异于步步监视。至于荣常尹,他是殿帅,趁乱跑来兴州,不能待太久,快马加鞭回了京城。若京内有异动,随时会与韩从朗传信。
侧栊听罢她这想法,连连说不行,“南院有佘大佘二把守,您是进不去的。您忘了么,昨晚主家才跟您说过,往后出院放风不能乱走,更不能去南院看施小娘子。主家这几日心情低落,时常殴打仆从,您还是避避险,不要忤逆他。”
浮云卿盥了手,将玉做的手指仔细盥洗干净。她敛眸睃着红珠手串,尽管手腕青紫淤血,可红珠手串依旧漂亮,每遇阳光洒落,红珠手串就会流动着暗暗的红光。这件手串与敬亭颐一样,隐秘又晦暗。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