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花满楼不爱权,不爱财,也不爱女子,根本不像个男人,除非他本来就不是男人。
看着对方白净的面庞,心说倒是与太师那听到的传闻一样。
想到此,暗中不漏声色。
小蝶原本的想法是,人家许诺的条件对云之谷本身十分有益,这做不得假,而且都是真金白银,实打实的没有一丝虚假。
只是这又送钱、又送古玩的是个什么操作。
其实这是覃东海不清楚眼前的‘花满楼’是什么人,他以为对方只是云之谷派来传话的人,真正主事的,是那位蝴蝶夫人。
送东西,也是为了对方能在蝴蝶夫人面前说些好话。
可花满楼始终不收礼,他一时也抓瞎。
这不,连抚琴的算计都弄出来了。
只听琴声悠扬,十分应景。
奈何本来好好的,突然就听见‘嘣’的一声。
崩弦了。
接着,外面就传来了一阵阵的打骂声。
“好你个臭女人,来老爷这不是让你装清高的,让你好好抚琴,你在这给我白日做梦,老爷今日招待贵客,冲撞了花大爷,你担待的起吗?看我不打死你!”
几个老妈子下去,分别架住女子,手中鞭子一扬。
然后,啪啪声一阵阵传来,伴随着女子哭喊的求饶声一道传入屋内人的耳中。
这借口使的太妙,明明与自己无关,小蝶都没意识到,人家把自己算计到里面了。
她听这女子的求饶的声音有些熟悉,心中疑惑,趁着覃东海与下人说话的间档,来到窗口挑帘往外一瞧。
好家伙。
这不就是京城的那位花魁纳兰嘛,怎么跑这儿来了?
听这意思,貌似是眼前这位员外爷买下来的,然后今日让她在外抚琴助兴。
不巧这丫头心中揣着事,崩了弦,这才被毒打。
没错,正是毒打,那鞭子一下下往身上抽,小蝶看着都眼皮直跳。
覃东海依旧与下人说话,像是在吩咐着什么,权当没听见、看见。
这人,已经厉害到这种程度了。
当着你的面揣摩人心中柔弱的一面。
你要是主动说话,他立刻顺水推舟,人情送出去,人也趁势送出去,你不接也接了。
你要是不说话,也当没看见。
那这人,今儿个当场就给她打死,反正他也不心疼,本来就是个棋子,借口由头也是从你身上找的,你都不好推脱。
小蝶看着对方被打的趴在地上哭天喊地,眉头紧皱,她是根本就没意识到这层。
覃东海什么人,一直在偷偷关注,人肯定不会打出问题,也就是打在身上疼,有了红印子,却不伤皮肉,他可不想把人真打坏了,万一打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谁要?
只要花满楼没开口,就一直打,但也不打死,就往疼了打。
驻足看了一会儿后,小蝶意识到,确实不是在做戏,默默回到桌前坐下。
覃东海也顺势指派人下去了,还问道:“外面怎么回事?不知道我在招待贵客?”
贴身长随立马说道:“老爷,那新来的丫头不懂规矩,冲撞了花大爷。”
覃东海一听,见花满楼依旧没言语,当即就怒道:“哼,那还留她在这作甚,打断手脚,扔乱葬岗去。”
到这时,小蝶终于说话了,“今日覃员外来此也算是喜事,就不要见血了。”
言外之意,冲撞自己什么的,没那么严重,犯不着为此要人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