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戴九梁冠的老者傲娇回答:“我茅山这几年经营得法,信众如云,据各大群主汇报,此番不少于八十万信徒参战。”
李愔心里咯噔一下,我的天……这么大场面吗?这老胖子怎么没早告诉我?
老胖子没工夫对他读心,正在旁边满意点头,复又问道,“灵宝宗呢?”
背着大葫芦的老者只拿臀尖坐着,闻声立刻回禀,“灵宝虽不及茅山昌隆,也能出五十万众……”
“甚善,清微宗呢?”
“十万,不能再多。”三缕长髯的清隽道士苦着老脸,“两湖之地洪涝欠收,又逢全真大举南下,信众流失严重。”
喜道人奇道,“全真抢人我能理解,洪涝灾害于你宗何干?”
“诸位清楚,我清微素以呼风唤雨著称,从者大多为此埋单。一旦遇到洪涝之年,优点反倒成了罪过。”
他说得凄苦,闻者却是哄堂大笑,唯一不笑的……只有剩下那位女道人。
张可喜察觉有异,把被笑声抖乱的飘带理了理,“净明宗的困难我了解,毕竟你我同属赣州,信众大多被我龙虎宗吸走,你们稍微出几个人,意思意思就行了。”
一番言辞,尽显正一祖庭的大度。
那女道人白发如雪,容颜却是极美!若非态度冷若冰霜,简直堪比皓首仙子。
此刻面对天师府监院大人释放的的善意,她也丝毫没有感激,只是淡淡道:
“净明信众中,合乎条件者尽数出战,合计两百四十万。”
什么!!!
满堂都站了起来……
除了女子和李愔。
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喜道人双臂猛力一分,十指张开释放出无形威压,强行按住其余三宗喧哗。
“璇玑子,此言当真?我龙虎宗也仅仅汇聚一百七十万众,你净明何来两百四……”
“张监院,你可曾听闻贫道有过妄言?”
“……那倒真没有!江湖皆知,‘闾山高古无虚诺,心海澄波映璇玑’。这句颂词,赞的就是你一生德行!如此说来……人数是真的?”
白发璇玑子吐字如珠,“说来惭愧。我净明并无加大宣传力度,一切如前,法从自然。但不知怎地,打数年前起,信众逐日递增,趋势不可遏制,直至形成井喷之势。
作为净明高功,我自然会派人调查,以免误中对手养蛊噬主之计。结果拿到调查报告才明白……一切皆因天下大势使然,非人力可为哉!”
众人越听越蹊跷,张可喜已经忘了端架子,一双胖手抓耳挠腮,把自己白胡子揪下来不少,又浑然不觉。
“什么天下大势?即是大势,我等怎会不知?”
余者也是频频点头,十分赞同这个疑问。
璇玑子轻叹一声,起身缓步而行,一双妙目望着房梁道:“俗世文化阴盛阳衰。近年来,阴柔之风由扶桑百济等国东渐,已成气候。大好男儿轻则描眉画眼、以裙代裤;重则开刀整容、断骨增高……扭捏作态成为流行时尚。
女子们也很奇怪,自己不去追男,反倒盼着男追男,自己在旁淌哈喇子过眼瘾……殊不知,她们这种期盼,给了男儿暗示,使得男更非男,女皆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