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套上衣服,系紧腰带,下楼回家。毕竟喝了茶,尽管冲了冷水澡,但反应仍不小,为了防止尴尬,我打了辆共享单位,骑行回家。
刚进城中村,电话响了,我暗忖,莫不是故障清除,西施改主意,要回家了?心中欢喜,拿起手机,却是表嫂打来的。我只当,这是西施的安排,接通后,才知不是。
“在哪呢,阿谦?”表嫂问,语气里明显有些着急。
我报了位置。
表嫂说:“上次和你见面的,我表妹大霞,你还记得吧。”
“当然。她不才来深圳么,挺鬼灵精怪的一个人。”我答。
表嫂笑:“不错,不错,还有印象。”
我解释说:“表嫂的朋友嘛自然得留点心。”
表嫂说:“谢了,还有件事,要劳你大驾。”
我说:“你只管开口。”
表嫂说:“她在我家喝醉了,一个人。现在,头痛得要命。我今晚要和老板忙工作,回去不了。能不能拜托你,过去瞧一眼。”
我犹豫了一下,没答话。
表嫂说:“要不,我跟老板说一声?”
我一听,忙说:“算了,我去吧。别跟她讲,现在厂里事多且杂,她忙得焦头烂额的,别分她的心。”
表嫂说:“那就有劳你了。你过去,直接敲门就是。”
我调转方向,骑车前往表嫂家。到了表嫂家楼下,停好车,在楼道口等候着,准备租客进出,跟着混进去。
等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立马转身,到旁边的小商店,买了一支冰棍。拿在手中,跟随后位租客,进了楼房。
搭坐电梯,到了表嫂家那一层,却不敲门,来到楼道角落处,掀开上衣,将冰棒放在肚腹处。冰凉沁人,化解了茶叶带来的影响。
然而,冰棍融解,落下的冰水,浸湿了裤子的一部分。一时半刻,干不了,我顾不上许多。
听表嫂说,大霞反正喝醉了,不会注意这些细节。
准备妥当,来到表嫂家门前,抬起手腕,轻轻敲了几下。
没反应,加大音量,再敲。
敲到第五下时,终于听到屋里传来脚步声,接着,门开了。
屋里的女人,披散着头发,额头上,全是汗。
见到我,她咧嘴一笑:“回来了呀。快进屋。”
不看她的模样,听这一句话,就知道,她肯定烧糊涂了吧,把我当成表嫂,或者把我当成这家的屋主了。
我进了屋,她返身坐下。我伸手,用手背,在她额角试了试温度,感觉不出有多么烫。
我想找个温度计,不熟悉表嫂家摆设,一时没找着。正欲问表嫂,又有些犹豫不决,她正在食品厂忙工作呢,而我这么小的事,还去打扰她,实在有些小题大作了。
大霞瞧出了我的疑惑,趁机安抚我:“退烧了,不用找,真的。就是渴,好渴。”
我去倒了杯水,大霞接过去,喝了,将空杯子放在桌上,有些不好意地问我:“可以泡点茶么?醒酒。”
我说好呀,没问题。我烧水泡茶,洗净茶壶。冲洗头泡茶时,大霞突然抱住脑袋喊痛。
倒并非幸灾乐祸,我总觉得,她此刻的样子,要多妩媚,就有多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