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夫人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哼,这个李氏,平日里看着柔顺,没想到这次竟如此决绝。
倒是没想到,她什么时候转了性子,这么难缠?以为城阳侯回了京城,便能替她做主了?”
宁国公停下脚步,看向老夫人,
“母亲,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若是李氏执意和离,咱们府上怕是不妙啊?”
宁老夫人缓缓坐起身,靠在床榻上,沉思片刻后说道,
“我就不信了,她还能真和离?城阳侯府的人就能由着她这么胡闹下去。
不过是想着你如今在陛下那里丢了体面,她趁此拿捏你而已,她要闹,就这么晾着吧!”
宁国公微微皱眉,
“母亲,此事怕是拖不得啊。
陛下如今罚了我两年的俸禄,咱们铺子和庄子又没什么好的营收,这平日里往来大都是李氏打理的,再这么闹下去,怕是要失了颜面啊!”
宁老夫人瞪了他一眼,
“你呀,就是糊涂!
若不是你当年被猪油蒙了心,偷偷摸摸的拦下了香织那丫头嫁人,学着别人养什么外室,闹了那么一出,咱们何至于拿青州和泸州的铺子补偿给李氏。
现如今她拿着咱们的铺子一走了之,岂有这般好事?”
宁国公面露惭色,微微低下头,可眸中却多了几丝怨愤。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于表妹许香织的容貌其实已经记不大清了,可当初若不是母亲执意要让表妹嫁人,他也不会做出那事。
说来说去,不过是因为母亲当时看中了城阳侯府的势力,生怕自己娶了身份低微的表妹,没了岳家的助力。
且明池如今这般样子,也和母亲的宠溺脱不了干系。
一想到那个逆子一连几日不见人影,他便气不打一处来。
“母亲,是儿子的错,可如今事已至此,该如何挽回才是当务之急。”
宁老夫人靠在床头,手指轻轻敲打着床沿,思索片刻后说,
“如今之计,先找个由头把她逼回来。
她不是心疼女儿吗?那就找人相看如兰的婚事,我倒要看看,她胡闹就算了,连女儿也不顾了。”
“如兰的婚事?现在一时半刻,去哪里相看啊!
且如今咱们府上事多,别人避之不及,哪里会有此时结亲的?再说,如兰的婚事,之前不是说了吗?儿子早就有了别的安排。”
宁国公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如今自己刚被陛下责骂,京中又大都是踩高捧低的,这个时候,谁会来自家结亲?
母亲莫不是老糊涂了?
宁老夫人瞥了儿子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还想着为那丫头图谋进宫一事?没看她和那李氏一样,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别说她能不能得宠,就算是日后得了陛下的宠幸,又岂会真的为咱们宁国公府上心?不祸害咱们就不错了!”
之前想着送她入宫是为了国公府谋划铺路,可若是不小心养出来一个不知好歹的,那还不如趁早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