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卫舒月惊叫声中。
怒火直逼心脏,顾玄卿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在搏动。
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羞辱卫暮的尸体。
不能!
下一刻。
“砰!”
那扇小门被一脚踹开。
连同卫舒月一起,所有人都愣愣地看向顾玄卿。
男人用力攥紧剑柄,掩住手指的颤抖,“你们要找的人,是我。”
水牢。
顾玄卿身上只剩一件薄薄的白色外衣,松垮垮地披在身上。
袒露出的胸口,纵横交错的伤口。
他长发披散着,手腕被拇指粗的黑色玄铁帘吊起。血水,顺着身体曲线,在脚下汇成一个小洼。
一卷卷宗在男人阵阵发黑的视野中,慢慢展开。
“画押,就放你一条活路。”
“你们大央的王者,把你当做一招死棋。这么死,难道你甘心?”
来人循循善诱。
只要能让这刺客签字画押,就坐实了大央刺杀西域王一事。
西域有借口出兵。
这二十年来,西域在安达河统治下,早就兵强马壮。
或是开战,或是蚕食。
西域都要从大央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不画押,你和你那小女友,只有死路一条!”
见顾玄卿没有动静,来人恶狠狠道。
“呸”
一口血,吐在卷宗上。
顾玄卿:“你们做梦。”
他就是再恨皇帝,也绝不会为了一己之私,陷万民于水火。
他宁愿死。
谁让他在是贺家皇族之前,先是一个大央人。
只是,对不住樱宛。
更对不住卫舒月。要连累她,和自己一起死。
一墙之隔的囚室内。
“哗啦”
门被推开。
卫舒月抬头,满脸惊喜,“爹!”
“好女儿。”来人向卫舒月张开双臂,“现在,该叫父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