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迪,实在太感谢了,谢谢你慷慨相助。你真是我的大恩人呢”我谢得有点夸张,但他看起来并不介意,甚至还笑了笑。“呃……”我把手搭在他的手臂上,有点难为情的样子。“你赶时间吗?”
他露出疑惑的样子。
“哦,还是算了。也许你得赶紧回家。我只是想,如果可以的话,该请你喝一杯表示感谢,你刚才太有绅士风度了。”
“那个……其实……”
十分钟以后,科迪?魏格曼和我坐在百丽诗的吧台高脚凳上,这家安静的咖啡馆在古老的舒伯特剧院对面。店外混凝土花坛里种着矮牵牛花,周边安放着几张空桌子,现在当然已经淋湿了。店里灯光自然比较微弱,但小方桌和金属靠背的椅子齐备。我到卫生间补了妆,梳理一下头发,希望出来的时候就会看到乔治娅,但好像并没见到她的身影。
我快步向科迪走去,端起酒杯。“那……”我微笑着。“为最后一个优雅的绅士干杯!再次谢谢你。”
他豪爽地喝了一大口啤酒,“嘿嘿”一笑——那笑声响亮招摇、粗鲁愚笨,足以引人注目。附近桌子边几个人都朝我们这边看。一瞬间我惊呆了。科迪肯定也意识到了,他突然住了嘴,也许有人告诉过他公共场所不适合这样笑。
我迅速回过神来。“哎呀,没关系,我挺喜欢的。”
“真的吗?”
“你的笑声很——独特,别人一听就知道是你。”
他脸颊绯红,目光变得深邃,似乎他正绞尽脑汁想说一句文雅的话来回应我。
“那……”他说,“你的工作呢?”
这就是他想到的佳句?看来这场对话不容易啊。“我是个影视制片人,做的大部分和企业有关——你知道,就是企业宣传和培训之类的片子。”
话音刚落,他一脸钦佩的样子。
“不过是谋生罢了。可你……得非常聪明才能成为一个程序员啊。你在哪里学的?”
“也不是要多聪明才可以,只要懂得编写代码就行。我在这方面受益良多。”
“你在银行工作多久了?”
“大概五年吧。”
“按企业的说法,这已经是一个生命周期了。”
“有时候感觉像做了二十年。”
“怎么那样说呢?”
他摇了摇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没什么。”
我端详着他,说:“你刚才说是中西部国民银行的,是吧?”
“没错。”
我坐起身子。“等等。该不会是那个女人工作的地方吧?就是几天前死于车祸的那个女人,她女儿还被绑架过的。”
“你怎么知道?”
“呃……”我结结巴巴地答道。“其实,她就住——她住在我家附近。在北岸。我有一个好朋友是她的邻居。克莉丝汀·梅辛杰。”我皱了皱眉。“你认识她吗?”
“我的上司。”
“不会吧!”我假装吓得发抖。“好恐怖!”
“你住在郊区?”
“对啊,我说过的,今天来市区开会。”
“那,你怎么会坐公交车呢?”
“我——我本来要跟一个朋友吃饭。她住在北部附近。我就先把车停在那边了。当然,没想到天降大雨。”我摊了摊手似乎很无奈。
“哦。”
“要再来一杯吗?”
“还没喝完。”
我喝干了我的酒。“这么说,克莉丝汀·梅辛杰生前是你上司。你肯定很难过。”
“我跟她碰面并不多。虽然同一层楼,她在一边,我在另一边。”
“她是个好上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