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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第4页）

直到此时，冷无病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一瘸一拐走到叶冲天面前，伸出手，轻轻触摸着那在月下亮如霜雪的刀刃，感受着那种熟悉的冰凉与锋利的气息，浑身颤抖。

俄而，他突然镇定下来，双目紧闭，右手两指在刀背之上轻轻敲击，发出悦耳的撞击声。

“霜雪刀，果然是老夫的霜雪刀！”

冷无病仰天长笑，伸出左掌在刀锋之上轻轻一拍，只听一阵金铁交鸣之声，霜雪刀从叶冲天手中冲天而起，在月下散发出绚烂的光芒。

冷无病并没有睁开眼睛，他只是竖起双耳，凝神倾听，在霜雪刀下落之时，陡然抓住了刀柄，手腕一翻，刀刃大放光明！

他的气质，立刻变得迥然不同！

如果说在此之前，他只是一个脾气怪异，邋遢肮脏的怪老头；那一刀在手，他就忽然像是变了另一个人。

渊渟岳峙，气势如刀锋一般逼人。

——就如一个绝世的刀客！

不，有霜雪刀在手的时候，他就是一个绝世的刀客。

外表可以骗人，但那散发而出的气势，却绝骗不了人！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叶冲天绝对不会相信，有人的气质会在这一瞬间发生这么巨大的变化。

“月下霜雪明，杀人不留行！”

冷无病轻轻吟诵当曰的诗句，刀光如雪，在他手中凝成一个银环，轰然声中，斩向四面八方！

嗤！嗤！嗤！嗤！

叶冲天只觉得耳畔有激烈的气流掠过，定睛看时，只见冷无病已经收到而立，而地面之上，竟是在一瞬间留下了沟壑纵横的痕迹！

一刀在手，舍我其谁！

他甚至完全没有看清这一刀的速度和光芒，只觉得背后有冷汗淌下，怎么也想不到，这么一个看似颓废的老头，居然有这么强悍的刀法。

“咳咳咳咳咳……”

一刀过后，冷无病似乎又恢复了刚才那种萎靡的状态，他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弯下腰，摇着头，好一阵子才缓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挺直腰杆，轻轻抚摸着如霜的刀刃，苦笑摇头。

“老了，不中用了。”

“就算有霜雪在手，我也不再是当年那个用刀的人……”

他的叹息，带着满足、疲惫和颓废，各种情绪混杂，让人咀嚼不出其中的滋味。

良久，冷无病才终于垂下刀尖，转过头对着叶冲天露出了笑容。

“小子，你是怎么拿到这柄刀的，没有碰上妖物么？”

“这……”

叶冲天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在碧月潭中遇到那女子的情形说了，冷无病一天那女子的容貌顿时变色，而黄斑虎更是恐惧地缩成一团，浑身发抖。

“没想到……没想到你居然遇到了她！”

冷无病摸了摸蜷缩在他身边的黄斑虎的脑袋，苦笑一声，“怪不得你一路之上这么顺利，就连一个妖物都没遇上，既然她在碧月潭中，又有谁敢出来。”

他抬头望天，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

“早知道竟然有她在，我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叫你去取霜雪刀，若是你出了什么事，叫我怎么跟孙老头交待……”

“还好你吉人天相，她竟然没有向你出手。”

叶冲天越听越是迷惑，在冷无病的口中，那女子竟然是个极可怕的人物，他皱了皱眉头，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冷前辈，那女子到底是什么人？她有什么厉害之处么？”

他其实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