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瑾,既然隐月没事了,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等她好一点再来看她也不迟。”凌寒倒是能感受到叶震霆的咄咄逼人,这个人一看就是那种固执的要命的男人,想要改变他的主意肯定不易。
安瑾的心里有几百个不愿意,可是要她强行闯进去吵醒隐月她也不忍心,所以她只能乖乖跟着凌寒离开。
清香 008 冷漠
夏隐月真的睡着了吗?
她醒着,而且清醒的很。
加了被子却还是没有用,那份冰冷自心而发,从骨子里渗出,要取暖,谈何容易。
他又回来了,为什么?她以为他已经走了。
“你的朋友来过了,我告诉他们你没事,因为不想你被打扰,所以我让他们走了。”不管如何,她曾经挂念过的事情,他还是要给些交代。
被打扰?她不知道多希望安瑾和凌寒能来看她,又怎么会觉得这是打扰呢,可惜偏偏他就是这么替她决定的,所以她能如何呢!
“我知道了,如果你有事去忙,可以不用留下来陪我,我没事的。”他干嘛老在啊,她一点都不习惯他在这里——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好。
“你就那么讨厌我的出现吗?反正你什么也看不见,你就当我不存在好了!”可恶的女人,你可以无视一切,眼不见为净,何必在意是谁在此陪伴呢。
是啊,她是可以无视一切,如果他已经这么说了,她还能做何反应呢。
可是她真能当他不存在吗?他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这里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耽误你的正经事。”她能做的只有无力的解释。
“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确认你的健康,我不想看到你还没进我叶家的门就——”就如何呢?他不想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所以还是打住了,看到她苍白的脸,感觉她冰冷的身体,他真的感觉到她的身体很糟糕——可是他何曾想过,昨天那个抱着募捐箱在街头募捐的女人也是她啊,那时的她有着温暖的笑容,脸色未见得是苍白的,如果不是父亲突然离去,她怎么会一夜之间变的虚弱崩溃呢?
而让她的父亲突然离去的人正是他啊。
“你放心好了,我的身体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差,我不会那么快死的。”他的欲言又止里止住的话她是知道的,她虽然盲,可是心里清楚着呢。
“这样最好。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婚礼的日期我已经决定了,就在一周后。”她的父亲还未下葬,他却提到了婚礼,这男人的心真是淡薄……
“一周后?我那时候还在守孝期,怎么可以结婚呢?”本来冷静的隐月又在费力起身了,他怎么可以决定这么没有道理的事情呢?他的心为何会如此的冷漠?
“婚礼不过是个形式而已,你想守孝,在心里守着就好了,这事情我已经决定了,你的意见我不做考虑,你给我乖乖地躺好,要我说几遍!”守孝也好,婚礼也罢,在他心里那都是不需要在意的事情,他的心里充满着仇恨,充满着报复的快意,而他最想要的东西不过是几句话罢了……
她不想再说话,而且也没有话说,她不敢相信一个身上带着淡淡涩菊香味的男人,一个肯为了盲童慷慨解囊的男人怎么会有一颗如此冷漠的心,难道说因为她什么都看不到,所以感觉到的都是错觉,都是假象吗?
所以她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如果心无法平静,即使闭目又怎会有所帮助呢?更何况她的眼睛还……
‘她睡了吗?还是被自己的无理霸道气到了?’叶震霆看着她那张安静的脸,在心里猜测着。
许久,她仍然是一动不动的,她应该是睡着了吧,“你没有错,可谁叫你姓夏呢。”他淡淡的说着,为他的残忍找了一个荒唐的借口。
而她,并未睡着,所以,她听到了他说的话,可是夏家和叶家到底有什么渊源,为何她一无所知呢?
*
安瑾和凌寒离开了医院,一对习惯用斗嘴开始,争吵结束的冤家难得的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这个世界真是可恶,昨天隐月还好好的和我一起募集到了那么多善款,可是今天却这样躺在医院了!最可恶就是那个叶震霆了,他居然不让我去看隐月!他有什么权利这么做!”终归,安瑾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虽然她的心其实并不像看上去那么急躁。
“他当然有权利啊,很快他就是隐月的丈夫了。”凌寒的语气淡然的有些可怕,他看上去并不像是在回答安瑾的问题,更像是自言自语。
“你很难过吧?”凌寒的漠然,安瑾是知道的,从凌寒第一次为隐月诊治眼睛开始,可怜的夏隐月就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滴泪,多次的努力换来的是一样的结果,他的心里怕是已经有了一片泪海了。
“我不难过,我相信隐月不希望任何人因为她难过,那样会比她自己难过更让她伤心。”这也是为何他可以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