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救了我……”大概是因为激动,瑞晗原本苍白的脸飞起一阵潮红。她也只能用这个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心情,更多充满情意的话,她无论都是说不出来的。
暮雪走到床头蹲下,看着瑞晗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才让你受伤了。我本不该将你拉入到危险中的。”暮雪感觉自己的眼眶中有酸的感觉,好象打了呵欠一样。
瑞晗凄然自嘲地笑着说:“不是你的错,而我伤得并不重,都是皮外伤。”她换了淡淡的语气,“你不是说要给我烤兔子吃吗?记得多放点盐巴,上次那只有点淡……”说罢,然后慢慢地把头转开,对着另一面的墙壁,暮雪看不清她的脸,只好提着兔子走了出去。
不多时,“噼啪”声在屋外响起,从窗户看去也能看到阵阵轻烟,瑞晗走下床,向暮雪的奶奶点头示意了下,便走出了屋子。
随着火焰的炙烤,兔子肉渐渐变得金黄色,而一粒粒的油脂也凝成水珠,滴了下来。小屋四周,一股喷香美味,四溢飘散。睡了一觉,又不曾吃过东西的瑞晗,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却见暮雪倒是不慌不忙,看了看火候。
一转身看见瑞晗,他到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满脸笑容地说道:“你怎么出来了?不多休息一会儿吗?我们家没有什么好吃的……”
“你抓兔子和烤兔子都很有一手,不错。”瑞晗无所谓地笑笑,打破尴尬的气氛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过了一会,暮雪凑近闻了闻,开心笑道:“好了,可以吃了。快吃吧!”
瑞晗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也顾不上什么谦让,忍不住就伸出手去接,不料一时忘了烫,手刚一碰,又立刻缩了回来。
暮雪忍不住笑道:“不要急,没人跟你抢。”说着,将兔子倒立起来,让油往下流去,肉的温度也低了很多。
“吃吧!”暮雪将整只兔子都递给瑞晗,微笑着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爱慕之情,瑞晗感到背后直冒冷汗。
大口吃了一块肉,瑞晗突然脸红起来,看到暮雪一脸温和笑容,更加不好意思起来,低垂着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都让我吃了!”
“怎么了?这肉不好吃吗?”暮雪见瑞晗此时和在土匪窝中判若两人的表现,有些惊讶,只当是自己的兔子烤的不好,瑞晗不好意思明说。
树林深处吹来的轻风,轻轻掠起了瑞晗柔软的长发,拂过她白皙的脸畔,那脸上有着淡淡的温柔,有一丝幽幽的羞涩,暮雪微微张嘴,竟然是看的痴了。他从小到大,还未曾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脸上自然的红晕,更让瑞晗透露出一种健康的美感。
“你手艺真好,下次我还可以来这里吃你烤的兔子吗?”瑞晗轻声说道,随后又慢慢低下头,大概是因为她欠了暮雪的恩情,瑞晗并不想表现的太过强势。
“你还想吃?我这就给你去抓!”暮雪头上冒出汗来,口里结结巴巴。
“不用!不用!”瑞晗连忙摆了摆手,登时面红耳赤,无地自容。“那个,我也该回家了,要不家里人该担心了!”
暮雪机械地点点头,都不擅长交际的二人又沉默了下来,林间微风,依然轻轻吹动,吹过树梢,吹过绿叶,吹过山间的野花,带了阵阵的清香,最后,拂过这两个年轻人的身上。
拗不过暮雪的固执,瑞晗答应由他护送自己下山,走到离城门四五百米距离的时候,瑞晗终于不肯让暮雪再送。
暮雪不答应,说瑞晗为了救自己差点丧命,是他的大罪过,一定要向她的爹娘当面赔罪才行。
在瑞晗苦口婆心的对暮雪做着心里教育工作后,最终暮雪让步了,但他心中十分不情愿,暗暗打下主意,回家之后多打点野兔,等瑞晗来,他相信瑞晗是不会骗他的。
瑞晗眼看着暮雪走远,竟是没有回过一次头,在他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中后,忽然之间,心里空荡荡的,像是丢了什么重要事物一般,整个人一下子没了精神,瞬间失去了全部的力气,似乎也找不到未来的路在何方,自己努力的一切又都是为了什么。
目光游离,想起暮雪两次烤的兔子,又想起他曾经信任的眼光,瑞晗竟是不知不觉流下泪来。
擦干眼泪,瑞晗转身快步向城门走去,她清楚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这次意外事件的善后工作还有很多,比如要解释自己这两天的去向,便是一件颇为棘手的事情。
瑞晗苦笑一下,大概现在马家就在召开紧急家庭会议,中心内容就是讨论“死而复生”的自己到底这么个情况。
京城午后。
一轮骄阳端端正正地悬在空中,尽情将火一样的阳光倾泻在京城上,像是忠于职守的卫兵,它分毫没有挪动一下位置的意思。偏偏这样酷热的时节,还没有一丝风。
于是整个京城犹如铁板上的牛肉,被烤的升了青烟。端坐在马府如意正厅的马致远也铁青着脸望向门外,坐在一旁的肃王也是一脸凝重。立在马致远身后伺候的韩韵倒是一脸心灾乐祸的样子,却也不敢表现的太过显露。
“都是本王府中小厮的罪过!”沉默良久,肃王终于开口,“本王已经将他杖毙!!”肃王表情颇为轻声地说道,好似他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