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昊重重摔落在破洞另一侧坚硬的地面上,浑身的伤口触及地面震的童昊忍不住的开始颤抖,但来不及颤抖,只得踉跄的爬起,茫然地扫视着周围。
这里是一个不算狭小的密闭空间,四周是粗糙的混凝土墙壁,只有几组巨大的蓄电池组和复杂的线路板静静地矗立着,发出低沉的嗡鸣。空气混浊,带着一股浓烈的铅酸味和尘埃气。与一墙之隔的冷库相比,这里俨然是一处火炉,电池组无时不刻不在散发着热量,与冷库凿出来的大洞汇集而来的冷风形成一阵小风。
孟佑堂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顺着洞口丢到洞那侧的地上。
童昊颤抖着摸住手机的边缘,紧攥在手,顾不上浑身剧痛和几乎散架的身体,更顾不得道歉,立刻挣扎着爬起,目光迅速锁定了墙壁上一个极不显眼的装置。
那是一个从上方垂下来的铁轨,铁轨的两侧分布着数不清的红色阻碍装置,一根长长的电线从上面的翼一根细细的铁管孔洞垂下,而这根电线连接的另一端是一只沉重的铁钺,一根断掉的电缆就瘫在铁钺的一侧。
整个铁轨如同一个层层下落的断头台,而那根电缆就是安置在断头下方被斩首的犯人。
铁叶的两侧是两根足有大拇指粗细的钢缆,钢缆已经有些发锈,上面布满了金属的毛色,不知已经有多少年未曾更换过了。
童昊试着去抬举那只铁钺,和那铁钺如同铁砧一样,足有二三十斤重。
童昊将手机咬在嘴里,费力的去拉扯,但沉重的重量撕扯着浑身伤痕的手臂,让他全然用不到力气,根本抬不动半分半毫。
洞外的几人看着想要帮忙,但又无济于事,那个洞实在太小了,就算是身材娇小的张宁宁,想要钻进去都要费上数不清的气力。
童昊额角青筋暴起,汗水混合着血水不断滴落。
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将体内仅存的一丝炁韵疯狂灌注于双臂。
“起啊!”
童昊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那沉重的铁钺终于被他一点一点地抬起,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每抬起一分,都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手臂颤抖得几乎无法控制。
终于,铁钺被抬升到了一个令人可喜的高度,里面的断掉的电缆也终于看到了一丝边缘。
童昊忍不住笑了。
可恰在此刻,童昊突然感觉手上一空。
他,手滑了!
铁钺表面本来就足够光滑了,童昊手上又布满了鲜血和汗水,这就让原本就极为难以抓握的铁钺更加难以掌控。
铛!
铁钺轰然落地,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童昊也因为失去了支撑,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眼前一阵发黑,浑身都在颤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都无法平复抚着胸口的起伏。
童昊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只铁钺,整颗心都瞬间沉入到了谷底。
明明差一点就可以了!
然而就是差那么一点儿,自己竟然失手了!
洞外的张宁宁、崔廉、孟佑堂和薛亦非透过破洞,清晰地看到了里面发生的一切,心也随着那铁钺的落地而猛地一沉。
“少爷!”薛亦非忍着肩痛,焦急地试图把身子更探进去一些,却无能为力。
童昊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粗重的喘息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混合着蓄电池低沉的嗡鸣和铁钺落地后残余的金属震颤音。汗水、血水模糊了他的视线,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刚刚燃起的微弱希望。
就差一点!只差那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