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被划分为行人道和车道,两旁以一定的间隔种植着树木。现在,路上几乎看不到汽车。笔直的这路静静地向远方延伸。
一阵风吹来,吹落了树上的枯叶。干燥的叶子在空中完全没有随风舞动的姿态,而是像雨点般劈里啪啦地不断飘落下来。昨天傍晚,这条路应该已经给扫清洁了,可是纷纷飘落的枯叶如今又重新覆盖行人道上。可能是由于有车子行驶的缘故,车这上的落叶明显少一点,但道路两旁却堆积得厚厚的。佐伯开始回忆昨晚的停车地臆。当时,他就是在这里和少女扭斗的。佐伯粗略地搜寻了一市,没有在地上发现自己的工作证。地面上除了枯叶还是枯叶,或许落叶遮盖工作证的套子,因而路上的行人也不容易发现它。
佐伯弯下膝盖,用双手翻刮着散落在沥青地面上的枯叶。这样的工作不必在整条路上进行,工作证要是遗失了的话,只可能掉在自己曾经和女孩拉扯划的地方。因此,佐伯认为应该很快就能找到。
干燥的树叶轻飘飘的。刚刮拨那些堆积在一起的叶子,它们就碎裂了,有的碎片甚至立刻被吹来的风刮走。佐伯看着这样的情景,忽然想起那个女孩。
她所在的箱子里是一片茫剁的黑暗。从插入盖板里的竹筒向上望去,或许还可以看见一可点的光亮。然而,所有的光源就只有这些。女孩躺在狭小而烈暗的空间里,被迫直接面对自己的死亡,并作出活下去的努力。即使如此,她仍然宣称自己的男友决不会让她一个人孤独地死去。。。。。。
刚才知这这一切的时候,链伯的内心动摇了,一种不可名状的不安在他心中萌动起来。难道一个人真的可以在孤单无助、静静等死的状态下依然相信别人吗?
从昨晚到今天早上,佐伯的脑子里充满了美妙的幻觉。一想到被埋入地底的女孩那种无助,莫名的兴奋便涌上心头,他觉得有如蜂蜜般甜美的感觉在自己的口腔里扩散。然而,自从听到女孩的说话,这种感觉就迅速地消退了。就像被别人拍了拍脸颊似的,有一种如梦初醒的味这。
如今,他想起自己对少女干下的所有事情,还回忆起曾经对她说过一些恐吓的说话。
脑中一阵晕眩使他双膝跪倒在落满枯叶的地上。视野里的景物开始歪斜,层层叠叠的枯叶像海面般泛起了波浪。佐伯感到呼吸困难,为了吸入足够的氧气,他急促地喘着气。
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残忍,以至竟能从残忍的行为中品味出甜点的味道?以前的自己一直试图做一个善良的模范市民,上班时认真敬业,诚恳待人;走在路上也经常和认识的人打招呼,并跟他们姑在路边闲谈。
每当脑里产生妄图将人活埋的念头时,自己总是极力把它忘掉。虽然告诫过自己决不能干这样的事情,但又忍不往在庭院里挖起坑来。自己是人,决不是将别人埋入地底并以此为乐的恶魔。。。。。。
然而,自杀害浩介并将其掩埋的那一天起,佐伯便觉得在自己体内某种重要的齿输出现了故障。从地底那个动弹不得的少女身上所体会到的优越感,竟成了证明自己还活着的唯一证据。这样的自己还能够被称作是人吗?
尽管仍然感到晕眩,但佐伯一刻也没有停止搜寻工作证。他依然跪在地上,用手翻动着枯叶。从鼻尖滑下的汗滴落在干燥的树叶上。
工作证还是没有找到。为慎重起见,佐伯还在搏斗现场一带的路上搜索一番,可是仍然一无所获。心中就更加焦急了。一张彼风吹来的报纸贴到佐伯的脚上,他站起身来想将其拨开。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有一个人隔着公园的金属网正注视着自己。刚才一直想着工作证的事情,竟没有注意人影的靠近。
空荡荡的秋迁在远处来回巅晃动着,可能是先前那个坐在秋迁上的人走到这里来了。
与佐伯隔着一层金属网站桂对面的是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少年。他身穿黑色的校服,两手放在袋里,一动不动地看着佐伯。看来,今天学校只上半天课,下课后这个学生便迳自来到公园。
佐伯看了看他的脸。四目相对的时候,两人之间出现了尴尬的沉默。也许是意识到这一点,少年在防护网的对面朝这边点了点头。
";。。。。。。对不起。我只是奇怪你在这里做什么。";看来,自己的行为的确有些显眼。
";你掉了什么东西吗?";
听到这样的问题,佐伯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句:";啊,有点事情。。。。。。";
到底应该怎么回答才好呢?实际上,自己希望这个年轻人立刻从眼前消失,但显然不好这样直说。佐伯觉得自己或许应该先暂时离开这里一会儿,待少年走后再回来寻找工作证。
";你住在这附近吗?";
见佐伯沉默不语,少年接着问这。
";对,是的。";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佐伯没有多想,直截了当告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