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虞沛瞧出他无意相认,便如实告知了名姓。
&esp;&esp;这时,银阑身后传出道声音:“阁下态度未免太过生硬,虞师妹是为了捉鬼才冒险用了入魂术,岂容得你大呼小叫。”
&esp;&esp;因着银阑身形太过高大,又弓着腰,将虞沛的视线遮去大半。她耐心听那人说完,才辨出这古板的腔调是陆照礼。
&esp;&esp;这时,陆照礼也恰好走至床畔。
&esp;&esp;“虞道友,你身体如何,有没有受伤?”他瞥了眼银阑,脸上的神情说不清是惧是怒,“这妖非说你遇着了麻烦,须得赶快唤醒,拦都拦不住。”
&esp;&esp;“我……没事。”
&esp;&esp;虞沛有些心虚地别开视线。
&esp;&esp;银阑说得不错,刚刚的情况的确有些麻烦。
&esp;&esp;按道理,她入魂后不能攻击魂主,否则很有可能被反噬。若遭反噬,须得费一番功夫才能离开。
&esp;&esp;想来银阑应是看出她的异常了,才强行唤醒她。
&esp;&esp;可她就是看不惯那新郎。
&esp;&esp;她耸了下鼻子,发现银阑还托着她的后颈,以免接触到枕头。
&esp;&esp;便道:“那什么,我已经醒了,可以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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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银阑◎
&esp;&esp;银阑掷开断成两截的桃枝,起身,眼尾的浅蓝鲛纹随着动作折出淡光。
&esp;&esp;在他身旁的陆照礼往右一避,有些尴尬。
&esp;&esp;这男人未免生得太高,竟将屋子衬得如此局促。
&esp;&esp;不光高,气势也可怕。
&esp;&esp;方才他不知从哪儿闯进屋子,一来就阴沉沉地盯着床上两人,仿佛要吃人一般。
&esp;&esp;问他话也不应,还被他用古里古怪的妖法锁了一道。要不是见这妖是要救人,又听说鲛妖嗜杀残忍,他早就动手了。
&esp;&esp;视线陡然变得亮堂,虞沛这才发现屋子里的情形颇为奇怪。
&esp;&esp;躺她左边的烛玉还没醒。
&esp;&esp;银阑在她床畔,摆着十年如一日的臭脸。
&esp;&esp;而沈仲屿和姜鸢竟齐齐消失。
&esp;&esp;她正想问陆照礼他俩去哪儿了,就听见他说:“虞师妹,情况如何,那鬼到底死在了哪处?”
&esp;&esp;虞沛又想起那枚灼目的铜钗。
&esp;&esp;她紧了下手,说:“还没查清。”
&esp;&esp;陆照礼重重叹气:“可惜了。”
&esp;&esp;“可什么惜?”银阑忽然出声,神情躁戾,“难不成要她因入魂术死了,才算不可惜?”
&esp;&esp;他这一句呛得陆照礼出不了声儿。
&esp;&esp;好半晌,陆照礼才生硬回道:“在下并无此意,只是冒了如此风险却没什么收获,心觉可惜而已——倒是你,恕我直言,你终究是妖,未免管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