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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第3页）

&esp;&esp;但有一晚他俩没住沈家，而是在一座住满修士的客栈里。

&esp;&esp;他俩的房间离得远，客栈灵息又充沛、混杂，那天她睡得格外安稳。

&esp;&esp;如今到了学宫，他俩虽住得不远，周围灵力却充盈。

&esp;&esp;应当不会来找他才是。

&esp;&esp;可万一呢？

&esp;&esp;刚这么想，他就感觉到了灵息波动——以防出现意外，他在她的院子旁边设了禁制。

&esp;&esp;烛玉倏然起身。

&esp;&esp;方才就不当走得太急。

&esp;&esp;该等她睡下了再离开。

&esp;&esp;刚下床，外头就有人敲门。

&esp;&esp;沉闷，声响很轻。

&esp;&esp;烛玉大步流星地走过。

&esp;&esp;门开了。

&esp;&esp;外面，虞沛还保持着敲门的姿势，另一手里则抱着个枕头。

&esp;&esp;他一开门，虞沛就分外自然地走进。

&esp;&esp;跟没看见他似的，直朝着床铺去了。

&esp;&esp;走到床边，她竟捉起他的枕头，毫不客气地往旁一丢，又将自带的枕头仔细摆好。

&esp;&esp;然后，她看向烛玉，右手轻拍床沿，示意他过来。

&esp;&esp;“……”烛玉靠在门上，双手环胸。

&esp;&esp;好。

&esp;&esp;占了他的床，还要嫌他的枕头不够舒服。

&esp;&esp;真不知是哪家的道理。

&esp;&esp;他不动，虞沛又耐心拍了下床沿，也不作声。

&esp;&esp;烛玉的双肩松展下来，低声道：“这是最后一回。”

&esp;&esp;落下这么句似是而非的警告，他走过去，躺在她边上。

&esp;&esp;她今日应是太困太累，也不像平常那样嗅嗅闻闻，或是咬他，而是跟八爪鱼一样直接扒住了他。

&esp;&esp;清晰感受到她的触碰，烛玉浑身一僵。

&esp;&esp;好似是跃过那段连话都不大愿意讲的变声期后，他对男女间的分别逐渐有了朦朦胧胧的感知。

&esp;&esp;知晓他与沛沛不同，童年时的亲密该划出一二三等的界线。

&esp;&esp;不能像小时那样睡在一张床上，不能随时牵手、拥抱，说些亲密无间的私话。

&esp;&esp;要明白接触应限制在什么程度内，来往又要克制到哪第一步。

&esp;&esp;可真面对她时，这些又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