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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第3页）

&esp;&esp;反而渐生出更为厚重的、压得他无法平静的烦躁。

&esp;&esp;他的表情仍没变化：“听闻天域学宫的人，多讨厌妖族。”

&esp;&esp;“你是担心这个？往常你到哪儿不都受欢迎得很，如今倒有所顾虑了。”

&esp;&esp;在云涟山时，虞沛就听他说也会去天域学宫——也不知他是如何让老龙君松口的。

&esp;&esp;烛玉一言不发。

&esp;&esp;他并不在意旁人如何。

&esp;&esp;只不想叫她生厌。

&esp;&esp;两人没聊多久，虞沛便叫烛玉先离开了。

&esp;&esp;他走后，她时不时就扫一眼门口。

&esp;&esp;倒奇怪。

&esp;&esp;闻守庭和许睦之怎么还没来。

&esp;&esp;又等了小半钟头，见还没人过来，她索性拿出了复影镜。

&esp;&esp;摁下红玉后，石阁的景象逐渐映在了镜面上。

&esp;&esp;镜面倾斜，她恰能看见坑底的毛团儿。

&esp;&esp;可毛团儿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

&esp;&esp;它正在抖。

&esp;&esp;混黑的身躯还在不住散发黑气——跟烤焦了的包子差不多。

&esp;&esp;渗出的邪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着坑底，不一会儿，她就只能看见半边毛团了。

&esp;&esp;虞沛迟疑问道：“你怎么了？”

&esp;&esp;毛团听见声音，一僵。

&esp;&esp;它转过身。

&esp;&esp;看见她的瞬间，它爆出一声哭嚎：“嗷呜呜——！！！”

&esp;&esp;一双葡萄大眼几乎被泪水泡透了，面前的茸毛也湿哒哒地黏在一块儿。

&esp;&esp;虞沛：？

&esp;&esp;所以它刚才是在偷偷地哭？

&esp;&esp;毛团儿飞一样跳至镜子跟前。

&esp;&esp;一砸一个坑，眼泪横飞。

&esp;&esp;跳到镜前后，它死死贴在了镜子上，一对附足紧抱着镜子痛哭流涕，泪水蹭得到处都是。

&esp;&esp;惊天动地的哭音里还混着幼犬似的微弱哼哼。

&esp;&esp;“哇——呜呜呜！”

&esp;&esp;为什么它不是人？

&esp;&esp;为什么要跟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