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撸子把眼一斜:“你凭什么认定是你们农场的?你叫一声试试,它们答应吗?要是答应,我没有话说。”
鲁高扬见二撸子胡搅蛮缠,也不搭理,冲马得水说道:“老马,你亲眼看到的,你把鸭子带回去!”
马得水得令,弯腰就想捉鸭子,却被二撸子扯了个筋头,差一点栽到塘里。爬起来,不再吭声。
“去,捉回去!”二撸子的举动,彻底地激怒了鲁高扬。两只鸭子按说值不了多少钱,你如果真的需要,我送你都行,但这是部队的农场,是军需的一部分,公然抢起*来了!马得水惧怕二撸子,站在原地没敢动。鲁高扬上前伸手捉住鸭子,递给马得水,“带走!”
“你敢!”二撸子气急败坏,从地上摸起棍子,冲马得水就抡了过来。鲁高扬见状,把马得水推到身后,拉开了格斗式。只见他低头闪过木棍,起脚一个勾踢,二撸子哼地一声跌坐在地上。二撸子翻身爬起来,冲着鲁高扬又扑了过来,一把扯住鲁高扬的领口,另一拳就当面劈了过来。还没等二撸子的拳到,鲁高扬早扣住二撸子伸出来的手腕,一个“抓腕砸肘”,将二撸子制服。
就在鲁高扬放开二撸子,准备转身回去的时候,二撸子从地上摸起一把渔叉,又气势汹汹地扑了过来。鲁高扬不禁十分恼怒,抬腿从地上勾起木棍,吼了声“杀!”,一个突刺,将二撸子挑到塘里……
11
二撸子狼狈地从塘里爬上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好在池塘并不算深,而且这个时节水温也不是很低,在格斗中鲁高扬也没有出重拳,只是用擒拿捉弄了他两下而已,身体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我打不过你。”说着话儿,二撸子退掉脚上的胶鞋,倒净鞋里面的水,扔在石台子上,然后自己也一屁股坐下,“靠!我认栽。”
看到二撸子这副样子,鲁高扬心里倒有些不忍。本来鲁高扬也没有想与二撸子动粗,没想到他竟会先出手,在这种态势下,逃跑或许不符合年轻士兵的性格。所以,鲁高扬很本能地选择了与之较量。
“二撸子,你讲点道理好不好?”鲁高扬把手中的木棍扔在一旁,战争的最后还是要回到谈判桌上来,“我们只是前来找回部队的鸭子,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要动粗呀?刚才不慎把你推下水了,真对不起。”
二撸子脱了上衣,咬牙切齿地拧着,没有搭理。虽然没有身体受伤,但对二撸子来说,鲁高扬对他却造成了面子上的伤害。这么多年来,谁也没有敢这样招惹过他。这事儿要传扬出去,我二撸子还怎么在这一带混?早知道这个兵不是省油灯,刚才就不该单枪匹马地与他挑。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不相信老子还治不服你了!
鲁高扬还想说点什么,但看二撸子不言不发,转身走了。才进农场的大门,就见许有发端着把铁锹,正急冲冲往大门口奔过来。
“场长,你没事儿吧?”许有发问。
“没事儿。”鲁高扬轻描淡写地回道,“你这是干什么去?”
“刚才听马得水说你与二撸子干上了!我怕你吃亏,正想过去看看。”
“得,你就别添乱了,回去!”鲁高扬说罢,随手把大门关了,“以后你们几个少去招惹他,这事儿过去就算了。”
鲁高扬嘴上这样说,其实心里还是一热。自已初来乍到,一个人在这儿,人生地不熟,只有这个临时工还能想着帮自己。当他与二撸子纠缠的时候,马得水要是劝一劝,或许就不会动手了,没想到他只顾自己,溜得比兔子还快,好像此事与他没有一点儿关系似的。
“不过,场长啊,以后你可得防着点儿,二撸子这人可不是善茬。”许有发提醒道,“说不定哪天他还会过来找你的麻烦!”
“不怕!”鲁高扬不屑地回道,“也不过如此。”
其实,鲁高扬也很想去镇上的公安派出所,但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派出所又能怎么处理呢?最后还不是调解一下了事儿?只要事态还在自己的掌控范围,就应该努力地应对。有道是远亲不如近邻,不过,与二撸子为邻,从某种意义上说,似乎是对这句话的挑战。
当然,以二撸子的性格,不可能就这样善罢干休的,说不定还会做出什么举动。鲁高扬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也不能太把他当回事儿!人有时候就这样,你越把他当回事儿,他就会越把自己当回事儿。
三天过去了,风平浪静。鲁高扬这才想起来,今天又该去镇上打针了。这种疫苗要连打五针,隔几天就要把屁股送货上门,让大眼睛护士扎上一下。
“看不出来啊,这么胆小的人,竟然敢惹二撸子。”大眼睛护士对着药水,背对着鲁高扬说道。
“你说什么呀?我不明白。”鲁高扬解好腰带,坐在那儿等待她来打针,听护士这么一问,不禁一愣神儿,这事儿怎么快就传开了呢?
“到底为什么呀?”护士又问。
“其实,我并没有惹他。”鲁高扬辩解道,“只是发生了一点小误会。”
“哼!你都把他扔到水里去了吧?”
“是他自己滑下去的。”鲁高扬这会儿可不想逞英雄,毕竟军人与老百姓动手,说起来不好听,特别是当别人不了解内情的时候。所以,鲁高扬撒了个谎。
“他那人就那样儿,你以后少惹他。”护士说着拿着棉球走过来,“哟,几天不见,胆子肥了?”
“其实,我不是……”
“不是什么?”
“我,我不怕上战场。”鲁高扬最终还是没有憋住,一个战士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