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在她小脑袋上拍一下,“看什么呢看,老实点。”真真是的,一个姑娘家家的,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这猴儿似的性子,一天到晚闹腾个不停。
日后长大了谁敢娶呀。
齐氏觉得自己现在真心就发愁了。
回到屋子里拘了一会华姐儿,齐氏便挥手让她自己出去玩儿,只叮嘱一句,不许淘气,不许惹事,华姐儿郑重的点着小脸,一本正经的应下。
待她走后,齐氏有些欣慰的笑,“这孩子,总算是懂点事了。”
南妈妈就笑,“姐儿又大了一岁,肯定会懂事的。再说,有太太您在一旁教着呢,怎么可能不晓事?”
“你也别只顾着给她说好话,她是我生的,还能不晓得她是什么性子?”齐氏笑着拿起一侧的针线,笑着看向南妈妈,“妈妈你得闲了,帮我剪几个花样子。”
“太太是想给姐儿做衣裳吗?”
“不是,闲着也是闲着,我给城姐儿做几个肚兜。”
这话可是齐氏以前从不曾说过的。
便是来之前备礼,也都是她亲自出去买的。
齐氏可是从不曾想过特意给两个孩子做点什么呢。也只有伏老爷这个当公公的,齐氏亲自纳了两双鞋子,至于多的,她也懒得做。
虽然齐氏不曾说,可南妈妈却多少猜出了几分。
齐氏在心里怪怨伏老爷不在家里好好的待着,却常年陪在女儿家帮忙呢。过年的礼物可都是早早分发了下去,年三十晚上又彼此给了红封,没想到太太如今却又有了想法。
不过这样也好……
南妈妈笑着点头,“太太您放心吧,老奴一定挑几个好点的花样子给您用。”南妈妈看的清楚,且不说家和万事兴,单就自家太太和姑奶奶处好关系,这事就绝对有必要!
她们主仆在这里说话,伏秋莲和刘妈妈也在说话,刘妈妈接过伏秋莲怀里睡着的城姐儿,小心的放在榻上,帮好锦被,摔了摔被角,主仆两人走到了外头的西次间说话。
伏秋莲接过刘妈妈递来的茶,抿了一口,看向刘妈妈,“妈妈可是有什么话想说?”
“老奴是觉得这两天舅太太好像有些奇怪。”
奇怪?“怎么个奇怪法?”
“好像,看着好像高兴了不少,对着您也不是那种要笑不笑的强笑,甚至还能对老奴几个笑脸……老奴就寻思着,是不是舅老爷和她说了什么?”
“妈妈这话是指?”
“老奴是想着,今个儿也初六了,是不是舅老爷决定回家,所以太太才这般开心的?”以前可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留在这,哪有什么高兴事呀。
只有回家才能让齐氏这样喜形于色吧?
伏秋莲菀而一笑,“妈妈你想多了。”却是再不多说什么,她和齐氏的话没必要再多让一个人知道,只示意让刘妈妈出去做事,自己却是抿了口茶靠在了椅背上。
这个时侯就是她哥哥想回去,齐氏也不会答应的。
申时中。
伏秋莲正歪在临窗的榻上和城姐儿玩,小丫头今个儿爱上了她腰间佩着的络子,非要扯下来挂自己身上不可,而且看到谁身上有络子就得扯过来戴她身上。
没一会冬雨几个的都被她扯过来,她自己身上戴了好几个,一走路来回的晃,看的伏秋莲眼角直抽抽,小丫头自己却乐的不得了,玩疯了一样在榻上来回跑。
还跳着脚的哼歌呢。
虽然没有人知道她哼的是什么,伏秋莲寻思着呀,估计她这个宝贝女儿自己都不会晓得她唱的是什么!
正玩的欢呢,织锦彩缎的帘子掀起来,冬雪福了福身,“太太,龚大太太在外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