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样的分清,和冬雨交待好,装上马车,伏秋莲叮嘱了几人一句,便挥手让马车驶了出去,直到望着车子没了影,她才转身回了正屋。没看到冬雪,她挑了下眉,走进内室,冬雪才把辰哥儿放到榻上,正帮着他摔被角,看到伏秋莲进来,笑着屈了屈膝,“太太。”
“睡了?”
“嗯,才睡下呢。闹了一会,奴婢才想着怕是要哭了,没想到奴婢抱着他走动了一阵子,竟是慢慢睡着了。”
两人走出屋子,到了外头的西次间坐下,冬雪帮着伏秋莲捧了茶,看到她要退下去,伏秋莲唤住她,“我让冬雨和连宝他们两个一块去了村子,顺便把咱们的一些节礼送回去,你若是有什么事就先自己忙着,慢慢来。别着急。刘妈妈和秋至她们怕是也该回来了的。”
“奴婢自己忙的过来的。”
伏秋莲便让冬雪下去自己忙,她则拿起前段时间缝了足有一个月才缝了半只,中间觉得不耐烦便搁下,前两天又重新拿起来的袜子慢慢的缝了起来。
这是给连清的。
本来她是没这个耐心来弄的。
可耐不住刘妈妈在耳边不时唠叨啊。
那日没事便拿起来开始缝,可没想到这一缝就没了个下文,要不是刘妈妈在旁时不时的催着她,怕是她早就不知丢到哪个箱子底下去了——谁爱缝谁去缝!
只是没缝两针呢,就扎了手。
血珠子便冒了出来,十指连心,疼的她倒抽了口气,看了眼手下未完工的袜子,伏秋莲暗自庆幸,还好没把血沾在上头,不然怕是要重做了。
正想着,手被人握住,猛的一拽,接着,伏秋莲的手指便被含在了嘴里,轻轻的一吮,血珠就没了……
“怎的那么不小心?可还疼么?”
她抬眸,脸上全是不好意思——
自己不过缝个袜子啊,竟然扎了手。
伏秋莲抿抿唇,用力拽回自己的手,摇摇头,“不疼了。哪里疼,不过是绣花针扎了一下,疼什么。”
“十指连心,怎么会不疼?”连清很是有些不赞成她这么无所谓的样子,皱眉看了她的手一下,发现再没流血,方放心的点点头,只是眼神却是落在伏秋莲另一只手里的袜子上,“这是给岳父缝的?不是有刘妈妈么,冬雨她们两个也会针线,你又不会这些,做什么亲自动手。”
“不是给爹爹的。”
“嗯,那是大舅兄的?”连清更不乐意了,盯着那袜子就想抢过去丢到窗外头去,他还没舍得让自家娘子缝袜子呢,心里全都是醋味,连眼神都透了几分委屈,“大舅兄府里不是有丫头做这些么,你又不是丫头,没做过这些的,一会就拿给雪做。”
伏秋莲抬头,对上连清的眸子,怔了下,若有所思的笑起来,“相公,你是在吃醋么?是觉得我没给你缝,所以,也不想让我给大哥缝,是不是这样的?”
“怎么可能,我是那样的人吗?”连清被说中心思,面上一窘,可却是坚决不能承认滴,果断摇头,“怎么可能,为夫可是心疼娘子,你看这手扎的,都出血了,要是大舅兄晓得了,不知道得多恨这袜子,别说穿,估计直接给丢了。”嗯,当然,下一刻就得跑着再去捡回来。
伏秋莲扑吃一笑,她家相公闹别扭时也挺可爱的?不过,她却不舍得再逗,万一自家相公真生气了怎么办,她笑着对连清眨眨眼,再眨眨,一脸的可爱,俏皮,“相公,这是我缝给你的呢。”
“啊,给我的?”
“是啊。”
“娘子是缝给为夫我的?”连清有些不可置信,自家娘子这是缝给他的?心里那叫一个高兴,不是给岳父的,也不是给大舅兄的,是给他的呢。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娘子心里最看重的是自己呢。
连清眉眼瞬间就飞扬了起来,似是个孩子般,心里有股子澎湃的气势往上涨,他很想出去吼两嗓子,可被他强行的压了下去,“给为夫我的更是不许再缝了,为了一双袜子,竟害的娘子手指流血,为夫宁可不要它。”说着话他作势拿了要丢,伏秋莲瞪他一眼,“你丢了试试。”
“娘子,我哪里舍得丢,我是想收起下好好的保存呢。这可是娘子头回给我做东西呢。为夫真的很开心。”
“……”就这么双袜子,他竟这样的开心,伏秋莲有些心酸,她深吸了口气,微微一笑,“那以后我有空就给你做,让你穿到烦为止。”
“我才不会。只要是娘子做的,都是最好的。”看着连清眼底的深情,认真,凝重,伏秋莲一笑,“好。”
希望,你能永远记住这一刻的话。
时光易逝,人心善变。
连清,你呢?
午饭平静的用了,两个秋换了茶,收拾了碗筷,刘妈妈笑着看向连清夫妻,“姑爷,姑娘,今个儿晚上的饺子就定了白菜馅和罗卜馅,可使得?”
“相公?”
连清点头,“我没什么忌口的,娘子做主就是。”伏秋莲暗自在心里盘算了下,连清这话说的倒也是真的,她就真的没见过他在吃食上挑过嘴。
刘妈妈得了准话儿,便带着冬雪四女去厨房准备,伏秋莲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