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那时,她真得醒过来并加以阻止的话,下一。次会死的很有可能就是自己……当然并不仅仅是她本身,而是那些跟随着她的整整两千人。
她必须为他们的生命负责。
这些对她来说。实在有些困难,但看起来“她”却是如鱼得水……这么的坚强,瞳有时候会非常的羡慕“她”。
想到这里,火瞳忽然笑了起来,不知怎么的,她确信如果自己再继续说着“羡慕”两字,肯定会被“她”骂大傻蛋的。
火瞳抱着双膝,“只能交给你了……”
她望着前方,喃喃自语,出于对另一个自己的信任,她紧绷着的心渐渐开始放松了下来。
这场战争,让她们两个的距离在不知不觉间再次接近了一些。
瞳更是没有了一开始的戒备,转而越发信任另一个自己。
这些天以来大多是夜晚行军,火瞳下过命令说自己在补眠,让周均白天不要来打扰自己。瞳也知情况特殊,尽可能地不去与军中其他人有所接触,因此,这几天下来,并没有人对于她夜晚白天的不同而有所察觉。
容军的运粮车还在路上,这一天依然过得十分平静,到了夜晚来临时,魏斯终于疲惫地拖着两大车的草堆回到了营地,他第一时间就跑去找周筠,想着要向她炫耀一番。
虽然更大的可能就是面对那张冷冰冰,面无表情的脸,但他早就已经练就了将不友善的表情自动过滤的本事,所以对他毫无防碍,笑得非常嚣张地跟她一起跑去见火瞳。
火瞳抓起一把湿漉漉的草,魏斯则一旁不停呱噪着自己是多么的不简单,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收集起了这么多的草,就连周筠冲着他直瞪眼,也丝毫没有消声的打算。
火瞳觉得有点吵,她直接打断了他的炫耀,“喂,你说这东西叫什么名字?”
“这个啊?”魏斯想了想道,“我记得好像叫鬼面草。”
“不好听。”火瞳撇撇嘴,将一片草放在眼前左看看右看看,不满道,“而且……这上面的黑纹那么不规则,哪里像是鬼面啊。”
“那个,这是老辈人传来下的名字,哈哈。”
“我看是你胡谄的。”
魏斯一怔,想不通火瞳是怎么猜出来……这的确是自己现场胡谄的,这种东西哪可能会人费心去起名啊。
他以为自己起名很有能耐,没想到一下子就被看穿了。
“哈哈。”魏斯干笑了两声,也不故意去圆谎,火瞳显然并不在意,只是随便看了看,就把草统统扔进了车里。
“周筠。”
周筠克制着想狠狠地拿剑鞘往眼前这个男人头上砸的冲动,听见火瞳的声音,连忙躬身应道:“末将在。”
“你去看一下风向顺便布置一下……要怎么做应该不需要我再说了吧?”
“是。”周筠领命。
虽说火瞳的计划是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但作为身经百战的将领,她一早就领会了火瞳的意思,所以,她并不需要火瞳再多加解释,抱拳行礼之后就领命而去,顺便还拖走了那个实在有些惹人嫌的魏斯。
走出了一段路后,周筠头痛地按了按前额,无奈道:“你是不是嫌活得太长了?”
“哈哈,你是在担心我吗?”
周筠冷冰冰地说道:“……你想死的话,也别是现在,我现在没有工夫来处理你死后带来的问题。”
“真冷淡,哈哈。”
周筠白了他一眼,加快脚步,直接把他给甩在了身后。
望着她的背影,魏斯耸耸肩,嘴角流lou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在雪季,风向一般不会改变太多,测定了大概的风向后,周筠便着令士兵们将草堆放在了上风处,这么一来,只需要点燃后,大风便会将这浓烟带往小路的方向,而一旦容军运粮车取道这里,必定难逃这股浓烟的影响。
以这股强烈的味道,实在难以想象容军会怎么样。
而己方再趁乱展开攻击的话,定能取得压倒性的优势。
周筠此时对火瞳已是信服了许多,一个从没有领兵打过仗能够做到如此,实在令非常的吃惊……一开始火瞳在她的眼里,只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布置好这些用去了一定的时间,由于此时风势比较大,若单纯只是将草堆铺下的话,还没等到容军经过就一定会被风给吹乱,于是,她只得找人在周围收拾起了一些木柴,即可作为助燃,又能够最大可能地防止草堆被吹乱,如此这般,做完一切后,夜已经过去了一半。
她正想回到火瞳身旁,前方的探子来回报说容国运粮车不知为什么自傍晚时分就停了下来,原本以为只是略加休息,却不想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周筠思索了一下,弄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