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瑟看了一眼那马车,把阑珊打横抱着,送到车中。
西窗慌慌张张地跟着进内:“小舒子你觉着怎么样?咱们得快进城去叫太医看看……”
话音未落,阑珊挣扎道:“别进城。”
西窗愣住:“什么?”
鸣瑟在车外虽然听见了,却并无什么表情,只是目送那辆马车穿过城门去了。
车中,阑珊半躺着,深深呼吸片刻,轻声道:“转头……”
西窗这才信她是认真的:“这是什么话?如今天黑了自然是要赶紧进城去,转头又去哪里?”
“去哪里都好,”阑珊应了声,拼命定了定神:“找一家客栈先住下吧。”
西窗想到那辆马车,当下问道:“那车内的人是谁?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阑珊笑了笑:“是。走吧。你听话……”
西窗忍无可忍:“里头的是不是容妃娘娘?小舒子,娘娘跟你说了什么?你告诉我!”
阑珊道:“没什么可说的,不过,想来也是,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像是我这种到底是不容于父母的。走吧。”
她连说了这几声,外头马车终于慢慢调转,沿着来时路重新往回去了。
西窗呆看了阑珊半晌,扭身把车窗打开:“谁让你们走的?还不停下!”
鸣瑟坐在车辕上:“你应该也知道了车内的是谁,你胆敢抗命吗?”
西窗原本只是揣测,听鸣瑟如此回答,就知道的确是容妃,当即叫道:“怎么可能?娘娘好好的如何能出宫,又为何不许小舒子进城?主子呢?难道这是主子的意思?不对!主子绝对不会这样……”
鸣瑟道:“你别说话了!”
他只担心西窗越说越不像样,岂不是会让阑珊更加难过。
西窗却也会意,回头看了一眼阑珊,那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这到底是怎么了,我却想不通……可如今又要去哪里呢?”
李墉在车的那边,闻言道:“天大地大,哪里去不得?就去我们大人别院,那里什么都有,小公公不必担心。”
西窗本不愿意去,可此刻听了李墉的话,却是泪落的更急:“这算什么事儿啊……”
鸣瑟没有言语,却听里头阑珊道:“不能去那里。随意找一家客栈,明儿就赶路离开这里。”声音很低,却很坚决。
三个人都露出吃惊的表情。
西窗先叫说:“这怎么行?来来回回赶路,别说是你,我都受不了!”
李墉犹豫了会儿,说道:“小舒,你莫非是在担心什么?你只管放心,大人不是那种怕事的,也完全不必要去惧怕。”
阑珊翻了个身,把脸埋在了袖子里,半晌才道:“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