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乐意现在才回来没几天,景愿还是想再等一等。总归她们之前的外力压迫已经不存在,不急在一时。正这么想着,乐意突然给她在浴室里喊她。景愿敲了敲门,问:“怎么了?”“好像没热水了。”景愿推门进去,浴室里乐意的浴巾披得松松垮垮,要滑不滑。她今天不洗头,长长的头发用鲨鱼夹夹起来,散落下来一部分。蒸腾的雾气熏得她白里透红,看起来随性又慵懒。景愿喉间动了动,移开眼神,上前打开水龙头,来回调试,疑惑地说:“能用,你刚才是不是打反方向了?”可是方向怎么会打反呢?乐意又不是小孩或者长这么大没用过花洒。她慢慢靠近景愿,身上附着着还没消散的水珠,从脖子滑到肩窝,积在那里像一个小小的池塘。从高中时乐意的身材就很好,很匀称,肌肉附着骨骼,能清晰看到骨感与力量的碰撞。锁骨连到肩膀,凸起一块,像流畅的山脊线。清晰的马甲线和胯骨,小腹又有一些突出,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性感。景愿以前看到乐意的身体,总是会感叹,不愧是练过体育和拉丁的。她站在乐意旁边时也不免自惭形秽,觉得自己像纸一样扁平。即使后来经济独立了开始健身,也总觉得不够。乐意的性感仿佛是浑然天成,别人的肌肉是肌肉,但是她的肌肉像匍匐隆起的树根,生命的力量长出了清晰的线条。景愿忘了自己上来是干什么的了,她弯下腰亲吻着乐意,逐渐激烈。在迷迷糊糊中,她还是留了一丝清明,为了安全帮乐意摘下了鲨鱼夹,黑发像瀑布一样涌出。她们看着彼此,乐意凑到她耳边说:“其实我已经洗完了。”很难说是什么感觉,好像山体滑坡一样,景愿的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崩塌了。她抱着乐意去了床上。衣服落在床尾的地上,乐意跪坐在景愿面前,对方咬在她肩上的时候,乐意不可自抑地后仰。她低下头,捧着面前的人的脸,亲吻下去。景愿喘息着推开她:“没东西。你会受伤。”乐意撩了把头发,拿过包往下倒,口红、钥匙、纸巾、护手霜撒了一地,乐意扒拉了一下,找出她要得东西,递给景愿:“你不愿意就我来。”……浴室里水声不断,乐意坐在沙发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弹了弹烟灰。胸前、脸颊、耳朵全是红的,景愿洗好澡出来了她还坐在沙发上。景愿吹好头发下来问她:“怎么还坐着?”“没冷静完。”烟被抽走,被人摁灭在烟灰缸里。景愿低头亲了亲她,“戒烟吧。对身体不好。”乐意的手扶着她的脸,“我现在抽得很少了。”景愿问她:“那个……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回国那天晚上就买了。以防万一。”乐意笑了笑,“我可不想情绪都到位了,突然被喊停。”“我以为你想慢一点,毕竟我看你昨天的意思还有疑虑。”乐意沉默了一下,直接说:“我最开始回来,就没准备空手回去。”“我确实有很多顾虑,但是……有两周的时间,而我跟你吃了一顿早餐就觉得你还是你,我还是爱你。”“过去八九年我自己没什么感觉,没有剧烈的悲痛,又过去了这么久我以为我们之间该存疑。但是那天晚上闻到你的味道,好像潘多拉的魔盒被打开。我想可能是……”“是什么?”景愿问她。“可能是我们的不同只是表面的。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有哪些特别想似,但是我总能在你身上感觉到另一个我,我的本性,和我要追寻的样子。”乐意举起手张开五指,灯光下无名指银光闪闪,“我手上的戒指我想我这辈子是不打算摘了。”她们彼此对视,景愿拉着乐意的手,亲了一下她的无名指,“不能只有这一个,我们以后的婚戒,也要一直戴着。”乐意笑了一下,“好。”周日景愿倒是没加班,但是她上午起来把家里打扫了早餐做好了就去喊乐意起床,在饭桌上说:“待会我们下楼去ole看看吧,买点水果,那里的蓝莓和小奇异果不错。”“可以。”乐意想到待会去看柳冰,怎么样也该帮景愿留个好影响,便没多想就同意了。然而等到要出门的时候,景愿穿着淡蓝色条纹衬衫和灰色长裙还有个腰间皮带,乐意愣了一下,“宝宝……你是不是有点正式了?”景愿有点紧张,“看起来很正式吗?”“倒也不是……”乐意扶着下巴说。然后她拉着景愿到镜子前看,觉得……景愿其实没问题,不像见客户时穿得那么严肃,又有该有的分寸。然后乐意看了一眼自己的格子裤和t恤,果断换了一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