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是误打误撞找到了这儿,现在不认得路了。怎么,我看你没有这么紧张过一个人,你对她……”
“别乱动手脚,尤其是管好你的毒。”段凭风淡漠地打断她,看向默霜,“麻烦你了。”
“没事。”默霜拉着恋恋不舍的流云走了出去。
刚走出朝圣殿,流云止住步子,“不用送了,我认得路。”
“你?”默霜看了看她,忽然想到什么,“啊,你是春归楼的。”
“哦?”流云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我在春归楼好像看到过你,你和我师兄认识吗?”
流云点点头,“你记性不错,我是春归楼的,也和你师兄认识。”
“那你这次来——”
“我接生意的时候你师兄就说我肯定做不来,主要目的还是顺便给你带些话。”流云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后才开口,道:“你师兄问你,段凭风是不是用白骨令在召集死士?”
想起那日莫名压抑的气氛,突然又出现的白骨令,还有陆烈的离开,默霜点点头,“我没亲耳听他说起,不过以我观察,应该是的。”
“那么,你在段凭风身边受怀疑了吗?”
“是的。”默霜苦笑了下,“他表面看上去好像不追究,暗地里已经查过我了。”
流云没有意外地点点头,“段凭风的心眼是多得很。你知道死士现在召集了多少吗?”
“不知。”默霜从没有干过偷听之事,也从没有旁敲侧击过,对于段凭风在谋划什么,她实在不是很清楚。
“果然。”流云不无失望,“一个眼线该做的事你好像都没做到。听着,你师兄得到可靠消息,段凭风在召集死士,谋划复仇,你的任务现在是盯牢段凭风的一举一动,必要时刻会借你的手除了段凭风。”
默霜低垂着眼,“师兄都可以打听得到,要我在这里做什么呢?”
“你当然有你的用处。”默霜一无所知的样子流云实在看不下去,“你虽然还懵懂,不过这样的你才最能接近段凭风,最能打动段凭风。段凭风是一表人才的美男,可没有女人可以随便接近他,你却可以。所谓日久生情……”
默霜算是听出了点味道,“师兄一开始就不指望我能探到什么情报,他是送我来接近段凭风的?”
“也不能这么说。”流云看看时候差不多了,匆匆道:“你要是勾引到了段凭风,那什么事不都容易了?”
默霜呆立着看流云离去,自己的师兄竟是要用她使美人计。可悲的是,自己被命运推来推去,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为了什么。
回到房间的时候段凭风已经下了床,站在窗边吹风,边吹风边止不住的咳嗽。
默霜快步上前想把窗关了,“知道身体不好还吹什么风。”
段凭风拉住她的手,“别关。”
默霜急忙抽回手,不自在道:“那我给你再拿件衣服。”
“默霜。”段凭风忽然幽幽道,“我孤苦许多年,是不是自作自受?”
默霜找着衣服,答道:“是有那么点。我看宁碧对你有意思,刚才的人也是,你桃花很旺,可都拒之门外。”
“江湖寂寞,我从来都不奢望有人陪,何况我不愿相信女人,自古红颜多祸水。”
“你想的真是狭隘。”默霜望着段凭风的背影,踮起脚给他披上衣服,“那兄弟就好了?你还不是……”
言多必失,就是如此。难得和段凭风多说几句,默霜就触到他的痛处了,于是只能讪讪笑了,“我失言了。”
“无妨。”段凭风眺望着远处的景色,“现在好清闲。”
“不好吗?我看你总是往自己身上揽事,累得半死。”
段凭风笑了笑,“因为身上有责任。”
默霜和他并肩站着,“有责任是因为你能干,不像我,一事无成。”
“那样最好,何必非要身陷江湖不可自拔。”段凭风淡淡给了句话。
虽然秦默霜很有可能就是放在身边的眼线,虽然他们立场不同,终将为敌,但是在秦默霜身上依然看不出江湖气。
“我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你明天就收拾收拾去飞隐殿吧。”段凭风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