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找机会将那位嬷嬷出门的痕迹遮掩一些。
再有嘉嫔那里,提醒一句过犹不及,至于永璜阿哥处,小孩子嘛,生病脆弱时哭一哭,会让人更加怜惜。”
意味深长的将话说完,陈雨薇挺直身子不动。
反正路都已经铺好,接下来就看嘉嫔和永璜能不能把握住。
想要好结果,不能一点不付出,这次就看他们两个,能付出多大的代价。
陈雨薇这头给出完主意,转身就等在翊坤宫看热闹。
而从不同渠道得到灵感的两人,各有各的反应。
嘉嫔还能稳得住,她这边才刚和皇后处接触。
关键皇后的态度有些模棱两可,没有明确表态会收养永珹,也没有完全拒绝嘉嫔的投诚。
这让嘉嫔有些投鼠忌器,不敢将所有筹码都压在上面。
难道嘉嫔就不知道自己利用嬷嬷的身份李代桃僵很有问题吗?但她不敢将自己的底牌全部暴露,她担心损失太大,后面再难有所行动。
要知道金家虽是内务府的家族,但小门小户比不得那些底蕴家族,能拿出来的人脉有是有,但这么些年走下来,人脉已经耗的七七八八。
如今嘉嫔用出来的每一分,都是权衡利弊之下的决定。
除非皇后那边态度明朗,不然她是不会再次增加投入。
而另一边的永璜,表现的就没有嘉嫔这般淡定。
此时的永璜就像一只无头老鼠,闻着已经飘满香油的房间,急得早就四处撞墙。
如今墙上突然多出一个洞,可以直通香油的位置,那还等什么?肯定说上就上。
永璜很是干脆地利用三月的昼夜温差给自己来了一套受凉高热套餐。
下手的时候真的狠,病倒的时候也是一点都不装模作样。
等到身边的奴才们慌慌张张地将太医请过来时,永璜已经热的烧糊涂了。
哎呦喂,这么严重?!
太医也不敢随随便便给下诊断开药,万一这位大阿哥出了事,皇上怪罪下来该怎么办?(尽管这样的可能性极小,但太医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赌)。
干脆让人去通知皇上和皇后,皇上是永璜亲爹,皇后是整个后宫皇嗣的嫡母,于情于理,他们两个都该过来。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这些奴才是如何照顾大阿哥的,阿哥烧的这么严重,你们该当何罪?”
弘历很是恼火,不是因为躺在床上已经胡言乱语的永璜,而是因为这趟过来耽误了他的正事,朝政处理一半丢在养心殿,他忙得很。
被弘历一顿训斥的奴才们跪地一排,心里各有各的委屈。
他们压根没想到阿哥喜欢自己给自己上强度找罪受,当真是冤枉。
富察锦宜慢了一步,刚进门就听见弘历那极为穿透性的嗓音。
眉头拧紧,富察锦宜快速调整情绪,赶紧岔开话题劝皇上冷静。
“如今永璜那边要紧,皇上,咱们先听听太医怎么说。”
弘历哼的一声,“太医能说什么,都是一群庸医,连个风寒都治不好,朕”
“皇上,您先喝水润润喉,”富察锦宜见弘历还想继续骂人,吓的赶紧将一旁的茶盏怼到弘历脸上,“您消消气,这些奴才哪里值得您发这么大的火。
冬寒,将这些奴才都带下去关着,碍眼的东西没有必要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