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纳妾之日一步步逼近,王府里的人都发现钱含韵愈来愈沉默,而且还主 动配合老福晋的禁足令,成天待在天轩里,哪儿也没去。
彩眉担心,罗兰屏担心,连罗尔格也忧心不已,气愤的找罗尔烈说他没眼光,搞不 清楚谁爱他后,便气呼呼的跑出府外透气。
而这会儿,莫名的被弟弟教训一顿的罗尔烈出现在天轩。
从决定沉默那天开始,他便回避钱含韵,而也在那时候起,他才发觉王府真的很大 ,尤其钱含韵一步也没离开天轩后,就算想不期然的碰她一面,也见不着。
原本还坐在客厅内的罗兰屏一见大哥前来,体贴的先行离开天轩。
而彩眉瞧瞧他又看看一脸淡漠的小小姐,先为他们沏一壶茶后才退出去。
钱含韵一身丝绸白衣,淡抹红妆,看起来清丽可人。
罗尔烈轻啜一口茶,润润干涩的喉咙,轻声道:“你还好吧?”
她吐一口长气,正视他,挖苦道:“会不好吗,准新郎官!”
“准新郎官?”
“明儿个不是你的大喜之日吗?”她闷闷不乐的说。
“我……”他语塞。
她轻撇嘴角,“我想你应该还有许多事要忙吧?何必留在这里浪费宝贵时间呢?”
“你在下逐客令?”罗尔烈神情复杂。
她耸耸肩,明亮的秋瞳绕了正厅一圈后,再飘向后面的房间,“这儿不需要重新布 置,双喜字都在,连床铺喜幛都还在,你们新婚夜,我会到兰屏的房里去住,隔天…… ”
见她突地住口,他拢着眉心问:“隔天如何?”
“隔天我就跟我爹离开。”
“你爹?”他一脸困惑。
钱含韵耸耸肩,冷睨他一眼,“你还真是大忙人,我爹今晚就会到这儿,你都没有 听到消息吗?”
他摇头,“我没听说。”
“那可真怪了,听说我爹还派了快马过来,就怕你们以为他没有实现承诺,为我这 个女儿准备丰厚的嫁妆。”
难道是额娘故意封锁消息,不让他知道?但为什么?罗尔烈百思不得其解。
“我将一些新衣裳、珠宝全留给我的‘妹子,当然,连’福晋这头衔也留给她 ,谢谢她接收我的丈夫。”她冷言冷语的道,心里难受极了。
“你真的要离开?”他瞄着她,心中万般不舍。
她喝了一口茶,自我调侃,“我不想当‘中间人,你和王雨莲相爱多年,是我介 入你们,所以我走是应该的。”
“可是你已是我的福晋。”
她摊摊手,“我看不出来我在嫁入王府前后有什么差别?这个尊称还是留给一个‘ 名副其实的女人比较恰当。”“你以为我明晚就会跟她洞房?”
“难道不是?”她一脸苦涩。
他会吗?他自己都怀疑,她为如此相信?
她站起身,再次看了这间住了两个月的房间一眼,“这儿毕竟是新房,所以我还是 跟我爹离开。”
“你爹怎么看待这一切?”
她嗤笑一声,“如果你担心我不要福晋这个头衔后,我爹也要将丰厚的嫁妆收回, 那我想你是多虑了。”
对她将他看得如此狡诈薄情,他的俊脸瞬间袭上一层冷漠,“我没那个意思。”
“随便你。”钱含韵无心也无力和他争辩。
“这不是随不随便的问题,你的那句话严重污辱我的人格。”
“人格?”她也一肚子火,只是努力的忍下来,他真当她是病人?
她气冲冲的指着他,“我说这位王爷,你是为了什么娶我,你我都清楚,而今你钱 一入府,就急着纳妾,这有什么人格?”
“你也知道你花那些钱就是为了得到福晋的称谓,这事是公开的,你不该拿这点攻 击我!”
“我没有也不想,所以我会叫我爹将嫁妆留下当做你纳妾的贺礼,然后就拍拍屁股 走人,这样不是很好?”她眼眶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