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我一向十分仁慈。”白临渊站起身来,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安阳却被吓得反射性向后退了一步。
下一秒,他的下巴就被白临渊整个捏住,对方的声音仿佛恶魔在低语:“我不喜欢别人反抗我。”
好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捆住,安阳连手指都动不了,周围的空气似乎在逐渐消失,因为缺氧,安阳的眼前开始发黑。
他要死了吗?
安阳不免想到了遥远的过去。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活着只是在浪费空气,浪费米粮,没有任何作为,反而让那么多人因他而痛苦。
为了治疗他的病,那么喜欢学习的姐姐不得不早早辍学打工,他知道,她根本不想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只是为了那点儿彩礼……
明知道这样做会让婆家看不起,可姐姐还是那么做了。
还有他的父母,日日起早贪黑的工作,身体都垮了,明明还不到五十岁,却身体佝偻,满头银丝。
安阳一直很内疚,他想为他们做点什么,可他又能做点什么呢?
只有他死了才是所有人的解脱。
对,只有他这个拖油瓶死了,他们才会获得幸福。
新鲜的空气猛地涌入肺部,安阳大口呼吸,眼中尤带着惊魂未定。
陈颦抱着软倒在地上的安阳,怒声责骂始作俑者白临渊:“你是不是有病啊!有你这么对待亲生儿子的吗?是不是我们娘俩都死了你才高兴?”
白临渊皮笑肉不笑地回道:“你少在我面前搞花样,我不吃你这套。”
陈颦气急,将安阳‘咚’的往地上一扔,跳起来指着白临渊的鼻子就开始骂:“狗男人,翻脸不认人是不是?也不看看你能有今天的成就靠的是谁!我呸,老娘当初真是瞎了眼!”
许是被骂习惯了,白临渊依旧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甚至还有心情端起桌上的茶水小酌一口。
陈颦当即就火冒三丈,指甲疯长,整个人周身更是散发着诡异的黑气,扑到白临渊的面前就开始挠:“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毫无意外,陈颦的攻击皆被一层透明薄膜给抵挡下来。
见自己的攻击无效,陈颦尖啸一声,对着自己的脸又抓又挠,瞬间就将其挠了个血肉模糊。
鲜血顺着伤口滴落在地,晕出几朵艳丽的花,陈颦终于如梦初醒,捂着自己的脸小声抽泣:“我毁容了,我不好看了,所以你才这样对我,呜呜,枉我那么喜欢你,你竟然因为我变丑而抛弃我。”
白临渊面无表情地看着这时不时就上演的一出好戏,似乎没了耐心:“颦儿,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不好吗?”
陈颦哭的更大声了:“你还当着我的面叫别的女人的名字!”
“……”白临渊捏紧了手中的茶杯,额头青筋暴起。
‘啪’的一声将手中的茶杯掷向地面,白临渊猛地起身,低喝出声:“有完没完,有什么事是不能与我商量的?多年夫妻,你连这点信任都不肯给我吗,陈颦!”
陈颦依旧在哭哭啼啼,似乎完全没把白临渊的话放在心上。
“是因为他吗?”白临渊气到了极点,伸手指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安阳,表情狰狞:“是因为这个占据了我儿身体,和你来自同一个地方,该死的天外之魔吗!”
“!!”不仅是安阳,陈颦也惊了,为什么白临渊会知道他二人的身份?搜魂吗?明明她已经做好了万全防护,怎么会……
“陈颦,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白临渊冷笑着:“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你宁愿护着他这个不知所谓的陌生人也不肯为我们的儿子报仇雪恨!”
“对,毕竟这具身体还是鸿睿的,你我都下不了手,既如此,那就让他滚的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这样不就好了吗?”白临渊捏紧拳头,怒声质问:“这样不就好了吗!”
蜷缩成一团的安阳开始瑟瑟发抖,这特么,完全被人家父母当成占据别人身体的怪物了啊!
怎么办?感觉动一下就会被撕成八瓣啊!
现在解释说他是胎穿还来得及吗?完全没有说服力的好不好,他都没有以前的记忆,一问妥妥的会露馅。
陈颦抬起头,原本血肉模糊的脸在治疗蛊的作用下已然恢复原状,她盯着暴怒的白临渊,笑出了声:“可是鸿睿他啊,是胎穿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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