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一组沙发和自己身下的躺椅。
简洁得令人发指,也很商务风,挺符合霍闻泽在他心中的印象的。
只除了——壁龛里放着的几只长颈瓷瓶。
凌燃有点意外,主要是这几只瓷瓶看上去很粗劣,跟周遭低调奢华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这是什么?
他好奇地走了过去,却没有触碰。
不在主人家不在的时候碰别人的东西,这是少年刻在骨子里的教养。
这个花纹,看上去不像是华国文化的风格。
难道是霍闻泽从国外带回来的纪念品?
那一定是有很深刻的含义的,要不然他也不会专门摆放在一抬眼就能看见的位置。
少年若有所思,站在壁龛前细细打量。
霍闻泽一推开门,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青年瞳孔猛然一缩,又很快恢复如常。
“在看什么?”
凌燃别过脸,“闻泽哥。”
他直言不讳,“在看这几只瓷瓶,这是闻泽哥从国外带回来的纪念品吗?”
霍闻泽顿了顿,才道,“也可以说是纪念品。”
凌燃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他将自己的来意和盘托出。
“闻泽哥,我可以听听你的经历和心路历程吗?”
这是凌燃身边最接近归来原型的人物。
霍闻泽入过伍,经历过真实的战场,现在退役后也没有停下,一直奔走在如同战场的商场之上,试图为华国在资本的绞杀里拼出一条血路。
凌燃甚至有一种奇妙的预感。
或许霍闻泽就是他能解锁最触动人心的归来版本的一把钥匙。
少年渴望热切的目光直直望来,乌黑眼眸就像星子一样熠熠生辉。
但霍闻泽却别开了眼,“你为什么会对这些感兴趣?”
他走到饮水机旁,给两人各自接了杯水,“我的经历很简单,就是被老爷子送去部队里,然后服役几年,到了该退役的年纪,身上又受了伤,就顺势退役了,其实没什么可说的。”
“受了伤?”
凌燃愣住了,他记忆里没有这回事啊。
霍闻泽神色轻松地笑了笑,比划了一下自己心口往右偏了几寸的位置,“好险的一回,在国外躺了好几个月才能动,要不然老爷子也不会想让我退役。”
凌燃接过水杯的动作都有点木木的。
这么近的位置,如果位置再偏移一点,或许他现在就看不见霍闻泽了。
明明知道事已成定局,霍闻泽好好地站在他的面前,少年还是不受控制地后怕起来。
面对至亲的生死,再镇定的人也会心生恐惧。
凌燃的嗓音微涩,“那现在呢?”
霍闻泽坐到了沙发上,“早就好了,这些年的体检报告都没有任何问题。”
凌燃这才松了一口气。
情绪回笼,他突然就意识到,以霍闻泽的性子,他绝对是故意说起曾经受过的致命伤,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