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父亲,她会对他更好。
她是被奴役的,被扭曲的。
随着他逐渐长大,她无比确信这个认知,直到女人与他再次相见。
那是阔别多年后,第一次正式的交谈。女人穿着白色的长旗袍,看着他的眼里满是陌生:这是哪个小少爷,长得可真俊,眼睛真像老爷。
习威意味深长地看了女人和习秦一眼,对着靶子发了记枪:这是你生的。
呀,我都忘了,小秦长这么大了,我都认不出来了。女人演技夸张地夸着他,就像许久不见的远房亲戚。
可她是他的妈妈。
习威让女人回去,他把着习秦的手,调整他拿枪的姿势。
念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发现是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不甘心?男人根本不是一个父亲,他更像一个训狼的人。
知道她为什么不在乎你吗?
习秦通红着眼,死死地盯着靶子。
因为她是我的东西,不是你的。
子弹射出,最后一刻他软了手臂,只中了6环。
两行泪从血红的眼眶里落下,习威遗憾地收走他的枪:这孩子还是不够狠,感情用事,啧丢给他大哥养吧。
之后,就是平平无奇的日子。
好像什么也没变,好像什么都变了。
习曜比他大八岁,接手了习家老牌航运的产业,最近正准备拓展娱乐行业。大哥对他很好,问他今后想干什么。习秦想了想说,希望能够掌握权力,能够去完全拥有一个人的权力。习曜什么都没说,丢给他一个小项目练手。
就在他沉浸于自己虚幻欲望的时候,女人结束了她的情妇生涯,拿了一笔钱,出国结婚了。
有人给了他一个u盘,里面是女人和她丈夫的对话。
你不去看看习秦?
他又不是我的儿子。
怎么不是你的?你不是生了他吗?
要怪就怪老爷不戴套,我发现的时候又错过打胎的最佳时期。哎呀,别说这个了,亲爱的,我们生的才是我的儿女!我爱死你了,终于可以离开了!
他平静地将项目完成了,习威夸他不愧是习家的种,他笑了笑,表现地与往常没有任何区别。于是在这个谁也没有察觉的夜晚,他直接跑去了国外,将女人堵在了商场的楼梯间。
她的母亲提着大包小包的衣服,尖叫着说碰到了抢劫,一点也没发现堵她的人是她的儿子。
习秦流着泪跪在她的脚边,被女人连翻踢了好几遍。他说,妈妈,我不当习家的人了,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女人冷静下来,终于从鼻青脸肿里找出了一点熟悉的五官,她尴尬又不可思议,只能倒退步伐躲避习秦的追逐。
少爷,你怎么能这么说。
习秦想,他没办法让她属于自己,就让他属于她吧,可以吗?他怎么能够不属于他的母亲呢?母亲怎么能够不要他呢?
两个黑衣人将他架走,习威失望地甩了他一耳光,将他关进了房间。
每当众人以为他变好了,将他放了出来,他就又会跑出去找母亲。一次两次三次,习威对他丧失了耐心,下了最后通牒,要么一辈子关里面,要么彻底死心活着出来。
他枭雄了一辈子,临到头来从没想过摊上了这么一个儿子,感性、脆弱,比女儿还不如。
习曜主动请缨去劝习秦,年轻的太子爷也不善于这样的感情沟通,但是他比习威细腻很多,他一直陪着习秦在房间里待着,他要什么他给什么,以着一种近乎真挚的执着。
习曜的太子爷地位很稳,但并不代表他没有竞争者,习曜在这里陪着他,外面刮得却是腥风血雨。
为了大哥,习秦强迫自己收拾好情绪,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