堍叔我好难受……”病床上,小女人无助的求助,大眼睛泪汪汪的看着叶南霆,有些天真无邪。“娇娇,你怎么了?”
叶南霆忙倾身察看,“我去找医生。”
“别——”小女人伸手欲拉他,下一秒便惨叫出声,痛苦的抱住了左肩,“啊——好痛——”“乖,别动,肩膀有伤。”
叶南霆忙按住了女孩的手,怕她乱动伤了自己,“医生!医生!”
他急切的唤来了医生。一番检查下来,医生确认李玉娇算是度过了危险期,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很快,李玉娇被转入了普通病房,贺琳她们都围着病床嘘寒问暖。而李玉娇只是警惕地提溜着大眼睛,一言不发。“南霆,娇丫头这是怎么了?”
贺琳有些担心地问。“妈,你们先回去休息,我陪着娇娇。”
叶南霆想到先前小丫头醒来对自己的称呼,心中有着隐隐的猜测。众人又关切的问了几句,但李玉娇还是缄默不语,甚至干脆闭上了眼睛。众人只得作罢先行离开,叶南霆关上病房门,折返回小女人身边时,便看到小丫头眼神躲闪,甚至有些呆滞。“叔,为什么大家都好奇怪?他们是谁?”
李玉娇带着小心翼翼的口吻问。“别害怕,他们都是我们的亲人。”
叶南霆语气轻柔,心下却是阴沉,试探着问,“娇娇,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南霆叔叔……”女孩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声音竟有些鼻音,“叔,我疼——”“哪里疼?”
叶南霆也顾不上继续试探,急忙问道。李玉娇咬着唇,右手隔着被子按住了自己的胸部,“这里。”
委屈、痛苦、无助。叶南霆瞬间皱眉,没有任何迟疑,就这么掀开了被角。入眼是一片湿漉。整个病号服的前襟都已经湿透,同时溢散出一阵奶香味……叶南霆到底不是真正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他稍微反应了一下,便大致明白了。溢乳。小丫头还在哺乳期,从前天下午出事到现在,都没有排过奶,竟然涨成了这副样子。是他的疏忽!“我去找医生。”
然而,值班的妇产科医生来看了只说,要么挤出来要么吸出来,便当没事人一般走了。可,三更半夜到哪儿去找催乳师,这才八零年代初,催乳师这个职业都还没有形成,叶南霆眉头都快打结了。小丫头此时显然十分难受,唯一能动的右手,在胸前抓也不是挠也不是,一双无辜的小眼睛乞求的看着他。“叔,难受……帮我……”她真的快哭了。“娇娇,我是谁?”
叶南霆咬着后槽牙。“你不是刚问过吗?你是南霆叔叔啊。”
如同孩童一般天真无邪的眼眸望向身边的男人,小手拉过男人的大掌,“南霆叔叔是超人,帮帮我好不好,我自己不会……”说着,吧嗒吧嗒地掉下了眼泪。“好。”
叶南霆听见自己的喉咙中挤出来的声音,闭眼,调整呼吸。“别看。”
他从一旁的床头柜上,取了一卷护士留下的纱布,一圈一圈缠住了女孩的眼睛,他没办法心安理得地在这样的情况下占了小丫头便宜,虽然这样也只是掩耳盗铃。“叔,快点啦!”
显然小女人很在意男人的磨叽,不耐烦地催促。男人心一横,解开了女孩胸口的扣子。因为哺乳期的原因,原本就傲人的尺寸,此时更是丰腴了许多,只是叶南霆根本无暇顾及,心疼已不足以形容叶南霆此时的复杂心情。低头……这样的动作不是第一次,甚至曾经夜夜欢愉。然,这一次,无关情爱。或许是乳腺的畅通令女孩舒服了些,李玉娇下意识的呻吟出声。她看不见,但触感真切。“南霆叔叔最好了。”
……有人说李玉娇疯了,有人说李玉娇傻了。但没人敢在叶南霆面前说。小丫头失去了这一世的所有记忆,只零星记得上一世的一些片段记忆。现在的她,只认识叶南霆,只依赖他,睡觉都不愿跟他分开。连锁骨植入钢板的手术,都是叶南霆全程陪着的。“叔,好疼——”女孩哭着喊疼。手术结束,麻醉药效过了,小女人疼得声音都是虚弱的。“我知道,乖,叔叔陪着。”
叶南霆只能干着急,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右腿,断骨的痛他再清楚不过。“南霆,你回去休息吧,我换你两天,这么天天耗在医院也不是个事,小娇已经这样了,着急也没办法。”
蒋桂兰也守在病床边,自己养大的孩子连自己都不认识了,说不伤心是骗人的,可好在还活着。“婶,娇娇离不开我,麻烦你们最近帮我们照顾好小念。”
叶南霆说话时还在帮女孩擦拭着额头的细汗。“小念交给我和你妈就行。”
蒋桂兰也只能无奈的摇头。“叶南霆你跟我出来!”
李春和气冲冲的在病房门口吼着。引得床上的女孩不满的轻哼,叶南霆皱着眉,轻拍女孩的胳膊,“娇娇乖乖休息,我跟你哥出去一下,待会就回来。”
说着还冲蒋桂兰点了点头,才出了病房。“下次再打扰娇娇休息我不会客气。”
叶南霆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语气平淡,没有任何表情。“你丫的还教训起我来了,我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小娇结婚?!我爸妈不好意思问,不代表他们不想!”
李春和气的撸起了袖子,一副随时干架的表情。“我不能娶她。”
叶南霆轻轻的吐了一口烟雾,眼神涣散。“你他妈的说什么!”
李春和一把扯住了男人的领口,咬牙切齿,怒目圆瞪。“小声些。”
叶南霆微皱眉,低斥。“哼!”
李春和松开了手,“若是小娇现在一切正常,我巴不得她离你这个瘟神远一些,可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神志不超过小孩,心里眼里只认识你叶南霆一个人,别说家里还有一个小的,就是没有,她也不可能离得开你!你倒好,说不要就不要了!还算是人吗?”
“就当我不是吧!”
叶南霆深呼吸,“在娇娇好起来之前,我不会离开她。”
“你他妈良心被狗吃了!”
李春和知道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气闷的扭头就走,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动手。叶南霆掐了烟头,目光有些放空的看着窗外……现在的自己,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