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的寝宫自然是在乾清宫,其实离大婚大典的太和殿并不是特别远,在一条中轴线上,也许是今天心情很好,也可能是马车行驶平稳,尽管歌落月提心吊胆的,这一路上沈清辰并无呕吐,就算回了乾清宫的寝宫也没有呕吐的迹象,这让所有人都放下心来。
毕竟是孕妇,折腾了一天倒有些累了,脱了鞋子,和衣往那喜床上躺着,虽然说按照风俗来讲,新娘应该端坐着等待新郎掀盖头,喜床上应该洒满喜果,然后新郎新娘同饮交杯酒,可沈清辰的身份和情况谁敢多言?
歌落月看着沈清辰情况还算不错,便小声的道,“我出去看看你的安胎药怎样了,等下就过来。”
沈清辰也是累了,根本睁不开眼,嗯了一声,并未睁眼,只听着一个轻盈的脚步走了出去,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又有人进来了,向来是落月回来了。
“落月?”
对方没说话,沈清辰也并未多想,脚步轻盈如此也只有歌落月了,宁远之还在外面主持婚宴呢,绝不可能这么几分钟就跟着过来了。
“养儿才知父母恩,我突然觉得我不恨我前世的母亲了。”她缓了缓气,慢慢的说道。
“我有喜才不到两个月就受了这样的苦楚,当日她怀胎十月,想来也受了不少罪吧,就算以后她远走国外,不要我了,但她还是爱过我的,不然我不会出生。”
虽然后来有舅舅疼爱,但对于父母的抛弃不是不曾怨恨,没有阴影的,尤其对于十数年不见的母亲心情更是复杂,然而当她成为一个准妈妈,她突然才理解那种感情。
话说完,她也倦了,不由沉沉睡去,而床头站着一身喜袍的俊美青年,神色温柔,亲了亲她的脸颊。
从皇后到地主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夫妻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夫妻
他俯身低头轻柔的吻了吻了她的额头,才站直身,轻声道,“她刚睡着,莫要惊醒她了,最近她睡的一直不太好,很不安稳。”
歌落月脸色原本是极其苍白的,此刻却慢慢平静下来,她把在墙角处侍立的凝水叫过来,
“把这个补药温着,等陛下醒来提醒她吃,我和殿下出去一下,你照顾好了清辰。”
“凝水晓得。”凝水虽然察觉大小姐和宁公子不,现在应该是皇夫殿下了,气氛间有些古怪,但也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插手,便爽快的点头应了,也不曾多问。
宁远之和歌落月走到后殿,宫女刚刚奉上茶,便叫人都到门口守着,歌落月轻轻抿了口茶,正打算说话,宁远之就先开了口。
“师妹的来历,我早就知道了,十几年了,你毕竟不是多么谨慎的人。”他声音平和宁静,“倒是她,我一直只是怀疑,却没什么证据。”
歌落月微微叹了一口气,似是放松了些,脸上也露出极浅的笑影,“也是,以你的心性,要是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才是怪事。那时候觉得师父师娘粗心,你们都是孩童少年,的确是没怎么用心掩饰的。倒是清辰,你怎么怀疑上她的?”
极品的云蒙山茶有着一种特别的清甜香气,这也是沈清辰少数不反应的气味之一,宁远之喝了口,轻轻叹了口气,才道,
“花了那么多心思,最后还是靠的生米煮成熟饭才娶得美人归,她待人有多戒备,估计没人比我更清楚了。既然如此,她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如此亲近,而你也一样,虽然平日行事算不得太谨慎,但你待人却是极谨慎的,所以我便想着,肯定有什么联系着你们,只是不知道她单单是知道你的秘密,还是她根本有着同样的秘密。”
“如今你知道了,怎样打算?你要是接受不了也没什么关系,清辰未必对你就那么死心塌地。”事实上,根本就算不上死心塌地,自己也好,她也好,都是你若无情我便休的主,绝不可能死缠烂打。
宁远之看着对面女子的手肘微微回缩,明显的一个保护姿态,回想起她想要保护的那个人,眼底浮现起深沉柔和笑意,照亮了一双深邃凤眸。
“谁没有几个秘密?有个秘密难道你就不是我的师妹了?我早就知道她来历可能有玄妙,也不锲而不舍了这两三年?”
听到他这话,歌落月才慢慢放松下来,靠在身后因皇帝大婚新换的软缎靠垫上,“你要是不好好待她,我自饶不了你。”
宁远之微微一笑,“我视她如心脏,人无眼睛,尚可盲行,心脏如不跳动,便是神人也没法活了。”
“这些话你不用说给我听。”歌落月听得她这话,却是突然感觉有些沉重,“只是莫要负她便是。”
她说到这里,却也轻轻叹了口气,才低头慢慢抿着茶,“这孩子比不得我,便是前世里也有些可怜的。”
“能说说她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