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阎魄偏头的时候,露出来的侧脸红了一大片。
&esp;&esp;一直跑出了涂山暮视线范围的阎魄也没有真的离开。
&esp;&esp;而是足尖轻点,轻声上了一旁的大树。
&esp;&esp;见涂山暮看了看花环,又戴在了头上,阎魄脸上的喜色也是藏不住。
&esp;&esp;下树的时候每一根头发丝都透着欢喜。
&esp;&esp;脚步轻快的扶着刀往后院走。
&esp;&esp;同心果的事情说开后,两人夜里相处反而比起之前还要自如。
&esp;&esp;花环被涂山暮挂在药房,谁也没有再刻意提起花环和下午的事情。
&esp;&esp;“你每天都看那么多的医书,就没有看腻?”阎魄坐在罗汉床上下棋,注意到涂山暮总是在看医书,实在是忍不住,问了出口。
&esp;&esp;他们同室而眠也有快两个月。
&esp;&esp;每天晚上都能看到涂山暮在看医书。
&esp;&esp;仿佛要将这天底下所有医书都看完了似的。
&esp;&esp;这还是他见到的。
&esp;&esp;没见到的时候,也不知道涂山暮看了多少。
&esp;&esp;“知识怎么会看腻呢?”涂山暮神态有些落寞,翻了一页后,却怎么也看不进去这书上的字了。
&esp;&esp;略有些烦闷的放下医书,从软塌上坐直,看着与她隔着桌子的阎魄。
&esp;&esp;“怎么了?”
&esp;&esp;涂山暮先是摇头,又突然点头,纠结了几秒,问:“你知道我是一体双魂,你也见过她了。如果是你,你觉得哪个好?”
&esp;&esp;阎魄一怔,下棋的动作都停下来。
&esp;&esp;“为什么要这么问?”阎魄捏着黑色的棋子,“我看过的书上说,这双魂还是一个人。你和另外一个你,不都是你吗?”
&esp;&esp;“可如果只能留下一个呢?”涂山暮起身。
&esp;&esp;这个问题不仅纠缠着她,也纠缠着妖尊。
&esp;&esp;甚至妖界的几位老臣也一直都很在意这个问题。
&esp;&esp;那几个老臣,野心勃勃,期盼着涂山暮可以带领妖界走向更好的未来。
&esp;&esp;可作为主人格的涂山暮,却不如妖尊杀伐果决。
&esp;&esp;相比之下,那几个老臣当然更愿意由下手狠厉的妖尊统领妖界。
&esp;&esp;阎魄不明所以,但还是说:“你啊。你身体里的另外一个魂魄,我并不熟悉。我当然更希望你留下来。”
&esp;&esp;涂山暮走到阎魄对面坐下,将白色棋盒拉到自己这边。
&esp;&esp;待阎魄落下黑子,她也紧接着落下一枚白子:“那你会记得我?”
&esp;&esp;“大晚上说什么胡话!”阎魄落子很快,一手托腮,下棋也懒洋洋的。
&esp;&esp;与白日在私塾里教书授课的夫子形象极为不符。
&esp;&esp;“晚上就是容易想很多,这是有医书根据的!”涂山暮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