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正为此困惑了片刻,不曾想方才落下车马之时,刚好瞥见巷子口上一个鬼祟的身影,倒是犹如醍醐灌顶,瞬间明白了。”
“怎么,还有人一路跟踪咱们不成?”这一句出口,倒是把玥娘吓得不轻。自她幼年时出了那桩险些丧命的惨案后,对于被人尾随跟踪一事,很是心有余悸。
此刻,见妻子一脸的煞白,皇甫靖不免跟着一惊,忙是揽过她来安慰道:“你且莫惊,出门之时定是无人在后,有林宏军在前赶车,哪会没发现有尾随之人的道理,定是在那巷子口上守着的暗探罢了。”
颇有艰难的点着头,低声应道:“那样便好,那样便好。”
心痛得抱紧妻子,不由联想起前几日堂叔父的来信,安慰道:“怕是有人尚不太放心,我这个无有靠山可依傍的小县官,竟然使出这等手段来监视一二。”
被相公他这般一提,玥娘也不免振作精神,附和一句道:“那相公你方才在巷子里的一幕,定是被那人看了去,往后也索性‘病’上两日才好。”
“娘子说得是。想必那位蓟阳多半也是要往京中一趟,咱们好歹也得先收敛着些才是道理。若是不然,我这颇为出名的京城第一纨绔的身份,便即刻暴露无遗咯!”
这句一出,原本还后怕不已的玥娘都被他逗乐了:“如今你这县太爷的模样,早与那个整日里放着前院正门不走,尽是飞檐走壁的纨绔公子,哪有半点相似之处。料他再有心打听,也绝想不到,这两者会是同一人!”
“倒也是,我那些艳丽无边的衣裳,此刻可都还在山庄的箱底压着哪!别说是旁人了,就是我自个都快不记得了。”
说道起这事来,玥娘却是不免提醒道:“这般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你的那些衣裳里可有不少的好料子,看着就知道是名贵的很。不过那般艳丽夺目,却不想是给男子所用,该不是……。”
皇甫靖倒是很光棍的含笑应道:“那时自然。不单名贵,还都不便宜,有些更是与贡品齐名的好东西,怎么能叫后院那几个都卷了去,不如我自己做上几身好的穿。”又恢复了当场,那个纨绔的样子,挑了挑眉,邪邪一笑。
“你还真是……原我还想着,到底是哪里寻来的料子,尽是艳得吓人,原本却是这般的!”
“其实,还有好些是从来不曾穿过的,只是不让她们那几个得了去。我便将库房里尚好的都挑了出来,一股脑都给丢成衣铺里,一并都做成了衣裳了。早知道也该给娘子你,留上些的。”
“我可穿不来那么太过扎眼的,若是偶尔做上些许的点缀,倒还说得过去。”忙是出口拦道。
叫玥娘一提醒,不免应声道:“明儿就人给你都取了来,你爱怎么改就都改了,反正往后也都是无用之物了。”
却听得妻子,讪笑一声:“谁说的,等咱们回京的时候,不是还得再接着扮纨绔吗,哪里是无用之物。”
“不对!”皇甫靖豁然开朗,原来自己不曾想到关键:“既然我当初能为了气老爷子扮纨绔,那赵家的祖产,又怎能不使得赵大因贪财起意,反口诬告其弟?”
第二日县衙之中的书房内,知县大人并刑名师爷二人,就商议起这旧案重提之事来。
“大人,若是翻案必会引得旁人注意,但此案当日原告撤去状纸,却是另当别论。”
不出所料,这其中还真有隐情。待到日后再一次放告之日,这县城里的大街小巷里,又是议论声不绝于耳。
☆、第二百零六章旧案重提中加一更
“你们可是听说了,那赵家的祖产老宅又闹上县太爷的公堂咯!”
“快与我们说道说道,究竟怎么回事?不是赵大家撤回状纸,同他家兄弟和好了?”一旁也在这摊子上吃面的客人,已是禁不住好奇,停下手中的筷子来,急忙追问起来。
刚才起头说道起这事的那人,原就是牙行的经纪,自是最晓得这等地契、房产买卖之事。西南角旁的赵家两兄弟争产一事,前一阵子又在县城里闹腾出不小的动静。
后来虽是随着便道的开通,陆续有不少热闹之事发生,但想要让人忘记也是不易。今儿再被人在早市上提及,已是引得临近的数人,慢慢围了过来。
“大家伙肯定也是知道,自打咱们县太爷筹了银子,重修那段城墙之日开始。这原本不知被人弃了多少年头的宅子,也是日益变得值钱起来。”
扫了一圈四周遭的人群,见众人齐齐点头,忙又拍了拍自己的腰间,添了一句道:“说来‘这’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