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看芷阳那样子可有心思成亲。”
“现在没心思,难道回来就有心思了?她还能拖一辈子不成?当初问你们有没有意见,一个个都跟哑巴一样,这下好了,回头是不是还赖我这当爹的不称职啊!”
白芷涵叹了口气,揽着他坐在床上。姚氏捶了她一下不解气地又捶了一下。白傅涵安抚地拍拍他的手,温声道:“我知道你这些年操心。”姚氏听着她温温和和的嗓音倒是瞬间就没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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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阳以游学为名走了,却着实留下了不少烂摊子。姚氏腆着脸跟章正君提起推迟婚事,人家虽应下了脸色却不太好看。离婚期都还只剩一个半月了,白家早说也就算了,白芷阳什么时候不好挑偏偏挑此时出京。他们章家就算不做他想,可外头要怎么传?
外头风言风语确实不少,而且传得最有模有样地就是白芷阳嫌弃章友盈,反抗无果后终于准备逃婚。说白芷阳背信弃义的有之,揣测章友盈暗渡陈仓的亦不在少数。两家可谓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之境,而且多数言辞都有那么些落井下石的意味。
齐然高中后一直被三皇女安排着在众世家子女间游走,回过神来听到这些流传大吃一惊。心疼章友盈之余忍不住怪起白芷阳来,又始终想不通,为何她会选这个时候离京?虽然不想承认,可连她自己都觉得白家确实是个好归宿。
她想了一番还是决定去找章友承问上一问。
“芷阳突然出京我也不知,不过想来是有什么急事。芷阳我还是信得过的,你也别听外头那些,都是无稽之谈。”
章友承这么回,齐然也没好意思多问,可总觉得哪里想漏了。细细一思索,突然灵光一闪,想到那天在茶楼章友承提起九殿下时白芷阳的异样,难道是——
齐然往前一番联想越发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心里顿时怒气滔天。还说什么白家礼教第一,结果一府嫡女却是如此虚伪。一想到章友盈至今还蒙在鼓里,只想现在就冲过去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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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最近经常请些贵夫公子进宫来,说是给自己解闷其实是想到萧容最近一直闷闷不乐的。只是萧容却着实不太喜欢这些总是有点敷衍了事。这不,这一日王氏催了他才姗姗来迟。萧容总觉得世家公子太过深沉,人家对你笑也许心里在骂你,就比如章友盈面上看着柔柔弱弱的,可谁又知道内里是个什么样子呢。反正比起这些人,他更喜欢像洛源轻这般干干净净的性子。
而事实上,一场茶会确实处处都是心机。
“表哥,你,你没事吧。我听我爹说四少出京去了。”上一次在茶会里提起齐然的那个少年这一次又是主动开口,章友盈看着他一脸担心的模样,心里只觉好笑得很,谁瞧不出来这是落井下石,扮无辜给谁看?
他不想与他一般见识,却耐不住那些幸灾乐祸的人帮腔。“是啊,章公子你也别太伤心了,四少也不见得是,是……”
“说起来,都说她书法写得好,当初我曾想出钱请她写副字作为我娘亲寿辰的礼物,谁晓得她竟是一口回绝。”
“哎,这但凡有些名气的总是如此,也莫太介意了。”
萧容本来还不知道白芷阳离京的消息,如今听他们你一言我一句的才终于理出点头绪来,敢情用他们的话说那呆子因为对婚事不满所以逃婚了?他半信半疑总觉得白芷阳根本做不出这么出格的事情,反倒是章友盈沉默着任由他们说道的模样瞧在眼里刺眼得很。
他轻咳了一声,沉着脸走过去。众人见他过来赶忙闭上嘴起身行礼,萧容却无意落座,目光警告似地扫了一圈,最后落在章友盈身上。他盯着他不满地看了好一会儿,扬声道:“还不快给各位公子看茶,没瞧见人家口渴得很嘛。”
他话音刚落,方才嚼舌根的那几个脸色就不好看起来。萧容冷哼了一声,给向竹使了个眼色,一甩袖竟是转身就走。向竹却伸了伸手,对章友盈道:“章公子,请。”
章友盈已经是第三次被萧容带去含心殿了,只不过这一次的气氛比起前两次都要沉闷许多。偏殿里,萧容一双冷眸上上下下在他身上打量,眉头越皱越紧。“章公子,方才那种情况你为何一句不说?”
章友盈看了他一眼,“三人成虎,说太多或许也无用。”更何况他到现在也不明白白芷阳为何突然离京,就算当真不是嫌他也绝不可能是因为游学。
“你不说又怎知有没有用?这种时候,你作为她的未婚夫却不知维护一句别人心里如何作想?章友盈,你莫不是哑巴了不成?还是心思就本不在她身上?”
章友盈听着他一句句的问,脸色难看起来,明明受害者是他啊,凭什么他心情也不好的时候没人安慰一句反而还要为别人考虑那么多?更何况他有资格质问他?
萧容那连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