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觅珠如今这么得宠,如果自己冒冒然跑去王爷的面前告她的状,以庄觅珠那舌灿莲花的本事,万一有什么变故只会弄巧成拙,所以,她不能冒这个险,至少,还得再等等,等到确信庄觅珠真的在‘骗’所有人之时,再找个机会让她在王爷的现出原形,到那时,王爷再疼她,恐怕也不可能再容忍。
摇了摇头,华青弦淡然道:“还没有证据。”
“少夫人会将此事告诉老夫人和王爷么?”
“对啊!可不就是失望了?”在这样的王府内院,让男人失望,也就等于是失势了,到那时,如果连王爷都不再护着她的话……
“失望吧!”云秋水的眉目之间看不出什么其它的什么情绪,唯有一双清眸,益发的铮亮。
挑眸望她,云秋水仍旧只是恬静温婉地笑着,眉目之间甚至未有其它的表情,华青弦心知她大约也猜到了真相,于是坦然道:“这种事岂非是她所愿?若她大大方方承认了,父亲怜她爱她自然会更护着她,到时候就算是老夫人真有什么想法,也会看在往日的情份上先放在一边,这放着放着嘛!自然也能放没了。可如今若她冥顽不灵继续这么瞒下去的话,你猜,父亲会怎么想?”
“怎么说?”
想到这里,华青弦脑中豁然开朗,顿时也有了大概的眉目:“云姐姐,有些人聪明一世,只怕是要糊涂一时了。”
她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
子嗣对一个内宅的女人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如果她真的有流产的征兆,应该首先要保胎,所以才会有那些保胎药出现在她的房间内,可骆惜玦也说过那些药的剂量不对,这就有些奇怪了。这样的时候她不是更应该寻求王爷的安慰?为什么还要藏着掖着?除非……
之前天雨曾听说锦瑟来了小日子弄脏了床单,所以一把火烧了,现在可以推断出那床单应该不是庄觅珠弄脏的。所以,她没怀孕的情况基本不太可能,而且,毕竟是王爷亲自找御医来请过脉的,就算庄觅珠本事通天,也不可能买得动御医的嘴。那么按这么推测下去,第一种情况足以被排除,因此,只能是第二种。
别有深意地与华青弦对望了一眼,云秋水眼底的神情了然,华青弦迎着的目光,心底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庄觅珠的这个孩子有问题。要么,她就是根本没有怀孕,那些安胎药什么的都是用来掩人耳目的愰子,要么,她就是真的怀孕了,只是怀孕初期本就脆弱,身子骨不好的人更容易出事,而昨夜又那么一折腾,所以……
云秋水一笑:“以我的性子,这辈子怕也不会做这等冒险之事,可珠夫人素来喜欢冒险,会这么做的话,只有一个可能。”
“云姐姐,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你会这么做?”
一听这话,华青弦的心中顿时雪亮,庄觅珠没有要大夫,可大夫却钻着狗洞进来,那保胎药她也是闻见了味儿的假不了。在王府这样的地方,子嗣有多重要是个女人都明白,如若不然,庄觅珠也不会还未确定有孕便嚷到人尽皆知。如今,好容易怀上了,她却遮遮掩掩,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呀!
“……”
“那北面的墙有一个狗洞,胖一点的人都不能过,那贺大夫身量矮小这才能从那里出去。”说着,夏红一顿,又神秘兮兮道:“奴婢长了个心眼跑去找外院的小厮打听了一下,没听说珠夫人要请大夫过来,所以,那贺大夫指不定还是钻狗洞进来的。”
呵呵!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
一百两出诊的大夫,那得用多少两才能买得他钻狗洞啊?庄觅珠若真是这么做了,她要瞒的,岂不是天大的秘密?
一声狗洞,瞬间让华青弦的眼睛亮了起来:“钻狗洞?”
“光明正大的请大夫自然是正常的,可珠夫人请的大夫却是没走大门的,还钻了北边的狗洞。”
云秋水安安静静地靠在床头,本也没发话,听华青弦这么一说,又笑问夏红道:“珠夫人胎向不好,请个大夫看看也是正常,你怎么会说是古怪事儿?”
“看来,珠夫人的这一胎不稳啊!”一百两不是小数目,这个贺大夫想来应该是除了骆惜玦之外的妇科圣手。
夏红见华青弦似是很感兴趣,马上答道:“奴婢看见敬药轩的贺大夫了,听说他最擅长看的就是妇人病,出诊一次都要一百两。”
闻声,华青弦微微一笑:“喔?什么古怪事儿?”
那夏红也是个通透的,一开始也不急着说什么,只等她们都安安静静地坐了下来,这才不紧不慢地道:“奴婢刚从北面的园子里过来,别的也没打听到,不过,倒是瞧着件古怪事儿了。”
一进屋,果见夏红在那里侯着,华青弦扶着云秋水上床,自己则挨在床边坐了下来。
“又说这些,再说我可走了啊!”说罢,她作势真的要走,却被云秋水一把拉住:“有事儿想跟少夫人说说呢!咱们进屋吧!”
云秋水又笑,还是谢她:“是啊!多亏我命里有少夫人这个贵人。”
“和我有什么关系,那是你自己的命里该有这些。”
“还不是托少夫人的福。”
所以,不但云秋水是个有福的,华青磊能娶到她才叫更加有福。
华青弦一直觉得云秋水是个睿智而豁达的女人,除了在云秋烟的事情上冲动过一次,之后甚至再未犯过什么大错。如今王府里销烟四起,大哥华青磊却百事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