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亲自送我?将军府可不是菜市场,你去一次容易,再去一次也能全身而退?”
他告诉自己,这是他和小羿的交易,可当他真的将她带到了这里,他才发现,原来他要的远不止那么多。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否则便是沦陷,否则以往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所以,他浅笑着侧头:“走吧!我送你回去。”
今晚,他本不该带她过来,更不该让她见两个孩子,可是,他还是这么做了。
闻声,明君澈浅笑不语,这个女人的反应他似乎永远都猜不到。一如当初他远远地看到她为了自保将薛仲清一脚踹到了池塘里。这么大胆的女人,可她身上却嗅不到一丝粗鲁的气息,外表高洁,内里狂野,似乎永远都那么神秘。而这种神秘,正在牵引着他一步步朝她走近,虽然明知道已经太晚,可还是忍不住……
“这一点,我不否认。”耸耸肩,她对这样的赞美照单全收,她是谁呀!她养的孩子当然好了。
“你把孩子养得很好。”
“睡了一个。”漫不经心地答着,她慢慢走近明相的身边,寻着他的视线望去,黑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可这人居然就这么痴站在这里呆了整整半个时辰,看什么能看得这么出神?
第二次跟明相打招呼,华青弦一幅心情十分明朗的样子,明相没有回头,只幽幽问了一句:“睡了吗?”
“明相大人,别来无恙啊!”
知道华青弦还是会离开,小颜一直树袋熊一般地挂在她身上,可最后还是禁不住周公的召唤,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华青弦小心地给她盖她被子,又吩咐小羿一定要照顾好妹妹,这才起身出了屋,慢慢走向那月光下的绝颜男子。
——
这话想想也有道理,华青弦没有再矫情,一手拉着一个孩子便进了屋。
她不怎么真诚地打招呼,对方也不应她,只淡漠道:“进去坐吧!夜里风大,小心孩子们会着凉。”
“明相大人,别来无恙啊!”
一个男人长成这样真的好么?
如果他不是个男人,她只想用两个字来形容,尤物。可他偏偏是个男的,所以,她也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妖孽。
不得不承认的是,明君澈确实是个生得极美的男人,天生白皙的肌肤比之女人都过犹不及,一双仿佛可以望穿秋水的耀眼黑眸,笑起来如弯月上悬,肃然时寒星若冷。鼻若悬胆,唇色绯然,轻笑时若鸿羽飘落,静默时冷峻如雪。那温润的目光,更似从未受到到任何瑕疵的玷污,纯洁得像高山顶端的一捧圣雪,眸底深处有细碎的亮光,如霏霏春雨飘落心田,是花儿一般温柔的颜色,美得令人惊心动魄……
“他不说是对的,说了我就真不会让你再来了。”夜色中,明君澈踏月而来,剑眉星目,丰神俊朗。
她还在认真地戳着孩子的头,身后却传来男人清清冷冷的声音,幽幽地飘进华青弦的耳中,让她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丫的,走路都没有声音,是人是鬼?
一听这话,华青弦马上翻脸,伸出长长白白的手指戳着小羿的头:“你小子找抽是不是?说不说,说不说……”
“不能说。”
不是就好,华青弦拍了拍心口,又好奇道:“那你们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连娘都要瞒着?”
“不是。”
这个想法吓了华青弦一大跳,她赶紧追问道:“不会吧?他真是你们爹?亲爹?”
小羿理亏没有说话,小颜却已是瞪大了眼,似乎被华青弦那一句‘不就是明君澈那小子’给震住了。看到孩子们的反应,华青弦心中了然,原本只是诈一诈她们,没想到真给诈出来了,不过,小羿那是什么眼神?所以,对他而言明君澈不是外人?
闻声,华青弦将小羿和小颜从怀里推出来:“还不能说呢!不就是明君澈那小子么?你小子长本事了喔?胳膊肘朝外拐了喔?”
小脑瓜子摇了摇,小羿道:“不能说,他说要是我说了以后就不带娘来看我们了。”害怕娘会担心他们的安危,他才会和明相那只老狐狸做交易,交易的条件就是他不能把说出这些秘密。小羿不想骗娘亲,所以他宁可选择这样的方式说出来,也不会再说谎。
“是谁?”
“嗯!”
轻拍着孩子的背,她柔柔一笑,又问:“所以呢?抓你们来的人,你原本就认识?”
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情绪还低落了好一阵,觉得自己怎么会输给了一个外人,可现在见小羿如此坦白,她所有的担心都化为乌有。不过是个孩子,怎么可能不犯错,既然他自己已经明白了错在哪里,她又为何还要去过多指责?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给别人留记号了。”最关键的时候,小羿还是选择了坦白,他不想骗娘亲,也不想骗自己。
“为什么担心娘会生你的气?”
“娘亲,你会不会生我的气?”小羿将头靠在华青弦的肩头,一颗小心脏扑嗵扑嗵跳个不停。
华青弦的眼圈又红了,这两个孩子真是太让她窝心了:“娘怎么会不要你们,娘还怕你们不要娘呢!”说着,她张开双臂,又将两个孩子紧紧圈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