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顾二的那位姑姑,看向顾二的目光愈发复杂。
“姑姑!我知道你因为我母亲的缘故,年轻时在婆家没少受揶揄,怕是平时吃的饭菜淡了点,都要姑姑回家来取盐吧!”
“你怎么知道?”顾二的姑姑十分诧异,这么久远的事情,而且她对旁人从未提及这些,顾二怎么会知道。
“这有什么难猜的,无非是嫌弃我母亲的出身罢了!”顾二道:“不过我还是想告诉姑姑一声,当初不是我母亲非要嫁到顾家来,是当时官家铁了心要勋贵们还欠户部的欠款,已经下狱了几家公侯,顾家大难临头,不得已才找到了我外祖家,多次登门求娶,这才打动了我外祖和母亲,非是我母亲上赶着要嫁到顾家,这一点,姑姑心里应该比我清楚吧!”
“哼!”顾二的姑姑也是个性子犟的,心里虽然清楚,可嘴上仍旧不肯服软,毕竟因着顾二的母亲白氏,她在婆家不知受了妯娌们多少揶揄。
顾二躬身拱手道:“姑姑是明理之人,多的我就不说了,日后姑姑要是想家了,尽管回来,要是有什么事情要侄儿办的,侄儿能办到的也绝不会推辞。”
见顾二如此态度,姑姑脸上的神情也终于发生了变化:“我知道,这事儿是我做的不对,因着这事儿,我对你母亲有意见,对你也不怎么待见,你大哥的身子骨眼见是不成了,如今你父亲又成了这样子,日后顾家还得靠你撑着。”
“姑姑放心,顾家有我,绝对倒不了。”顾二自信满满的道。
“希望如此吧!”姑姑说完,便不再说什么。
“时辰也不早了,父亲需要静养,我就不多留诸位长辈了!”该说的都说完了,顾二也开始送客了。
下午,王重再度来到顾家。
“怎么样了?”顾偃开的房间里,顾二看着正在替顾偃开号脉的王重,心里不免紧张。
“急火攻心,幸好张太医及时出手施救,不过这情况还是有些不大乐观。”王重说着已经站起了身。
“把侯爷的衣裳都解开吧!”
顾二闻言,当即亲自上前,将顾偃开身上仅剩的里衣彻底解开。
王重取出一套金针,摊开放在床边,捻起一根银针,运起真气,认准了穴位便刺了下去,不过片刻,顾偃开身上已经满是金针,王重最后取出三根金针,自顾偃开头顶百会穴刺下,旋即将体内真气运至双掌之间,替顾偃开按揉起穴位来,真气也随之而出,催动金针,带动顾偃开体内气血的运行。
足足花了半个时辰,王重才将金针一一撤回,顾偃开也早已睡了过去。
顾二替顾偃开穿好衣裳,盖上被子,才跟着王重走到外头。
“我父亲到底怎么样了?”
“只要不再受刺激,应该不会有事了,只是想要彻底恢复的话,怕是有些困难!”
“能恢复到什么程度?”顾二有些紧张的问道。
“运气好的话,应该可以行走,若是运气不好,只怕侯爷的后半生,都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这情况已经比张太医说的要好得多了,顾二叹了口气,无奈的道:“罢了,能活下来已是万幸,又岂能奢求太多。”
王重拍了拍顾二的肩膀道:“你已尽力,余下的,且看天意吧。”
王重的医术虽然已经到了六级,足以开宗立派的地步,却也不能生死人,肉白骨,跨越不了生死。
“对了,我大哥哥那里,劳烦子厚帮着瞧一瞧!”
王重看着顾二问道:“只是瞧一瞧?”
顾二道:“我只是想确认我大哥哥的病症,是先天所致,还是后天而成。”
“前头带路吧!”
顾家大郎的院子距离顾偃开的院子并不远,顷刻间就到了。
“见过二叔!”
刚进院里,就看到了一个同蓉姐儿差不多大的姑娘,走到顾二面前福身见礼,态度很是恭敬。
“这位是王重王子厚,是我的至交好友,医术十分精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