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时已至,进来用饭吧。”
当着外人的面,她压下怒火,语气平静地招呼道。
“为夫来啦!”
陈庆一琢磨就知道怎么回事。
八成是郑妃派人过来报信了。
丈母娘关心女儿无可厚非,但是如今女儿都嫁做人妇了,您老操那么多闲心干什么?
果然。
陈庆进了饭厅,嬴诗曼就铁青着脸坐在主母的位置上。
“陈庆,你昨天干什么了?”
王芷茵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把一碟盐炒豆子拖到自己身前,像是看戏一样眉飞色舞。
“夫纲不振啊!”
“以前只有芷茵一个人没大没小,动辄直呼为夫的名字。”
“如今连你也跟着学坏了。”
“叫我一声夫君委屈你啦?”
陈庆大喇喇地坐下,把盐炒豆子拨拉到自己前面,捏起一颗扔进嘴里。
嬴诗曼深吸了口气,挤出一张生硬的笑脸:“夫君,昨夜蒙上卿为何深夜入宫?”
“你又是怎么得罪了人家,导致蒙家想拿我的玻璃工坊抵债?”
陈庆摆了摆手:“没有的事。”
“是蒙毅那老货欠我的钱!”
“什么时候成了我欠他的?”
“这不是颠倒黑白吗?”
嬴诗曼知道他一向无理也要搅三分,忍不住埋怨:“夫君,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蒙毅是好惹的吗?”
“他自年少时便陪伴我父皇左右,深受信重。”
“这么多年来,朝堂中鲜少有人敢与蒙家争锋,你……”
陈庆泰然自若地点了点头:“我就敢。”
“夫人先别动怒。”
“你说的那都是过去式了。”
“有句话你也应当听过: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时代变了!”
他用指尖敲打着桌案:“蒙毅深受陛下信重,李斯罢相的时候,怎么不见他顶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