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风起,但闻树枝晃动,老鸦悲鸣,如此可怖的夜,静不了一些人躁动的心。
哥,我进来了,真的没人啊!
别说话,快过来!
两个汉子偷摸进这女祠里,正是抓着女祠年久失修墙体破裂偷钻了进来。这两人衣着褴褛,面黄肌瘦,一看就是穷苦人家。
哥,我白天去看见姚小姐,她可真好看,我头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女人!
你见过几个女人呐?别急,咱们一会不止可以看,还可以摸,嘿嘿。。。
两人有说有笑的走进了祠堂里,而这大一些的正是白天抬棺材进屋的人。只见着他二人合力打开棺材,要将躺在里面的杨姚氏抬出来。
这寿饶县素来的传统就是溺杀女婴,便是连大户人家都不会多养女儿,而那些还活着的女人呢,也被摧残的早早死去了。
活着的女人被活活逼死,新生的女婴尽数沉进河里,如此一来二去,得来的恶果便是此地的女儿家几乎要死绝了。
有钱的人家还可以去外地娶亲,那没钱的人则为自家宝贝疙瘩的婚事急昏了头,可是女人不是地里的稻子,割了还能长下一茬,不生不养就是没有。
可一个大男人,可以没钱没品,就是不能没有老婆,眼看家里的好大儿还在打光棍,各家老父急昏了头这可怎么办呢?
聪明的寿饶县男子早早想出两个法子。
其一,是去外地强绑些女人回来,其二,便是连死去的女子也不放过。
轰的一声,棺材被打开了,两个毛头小子到底还是不熟练,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又是啪的一声,原来是做哥哥的那个一拳打在了小弟的脸上。
你怎么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小弟捂着脸,心里委屈,暗说明明老大才是更急躁的那个,可是他能怎么办呢?谁叫他早死的娘难产生的他,把他生得这么瘦弱,比不过大哥。
要说怨,那也只能怨他的亲娘。
两人胆战心惊等了半天,可就是没人来。照理说,这宗祠重地是日夜都有人看管的,如此大的动静,是不可能没有人发觉的。
原来啊,杨家的男人们嫌女祠晦气,虽搭配了几个人手,可那几人拿了钱便去挥霍了,压根记不起守夜这事,此时此刻,不知到哪里享福去了。
眼看没人来,两兄弟的胆子越发大了起来。趁着无人,他们偷点起一根香烛,凑到那死去的姚小姐面前。
嘶我还以为有多美,这富家小姐的长相也不过如此嘛。
咦,怎么和我白日里见到的不一样?那些戏里不是说小姐们生前死后一样美吗?
老实说,杨姚氏生前的长相不算差,她这个年纪的女孩本就玲珑可爱,可是吊死的人无论生前如何,死后都是一副舌头吐出、目眦欲裂的样子,怎么能好看的出来?
不如说要女人生前死后都要美的像花一样,才是真正的莫名其妙、匪夷所思。
算了算了,把脸一遮,女人还不是都一样,弟啊,你等等,我完事了就你来。
两兄弟中的大哥说完就伸出一只鸡爪般丑陋的手,朝杨姚氏的衣领伸去。
眼看就要抓住那小女子的衣领,老大和老二都咽下一口口水,心里欲念高涨,偏有两只瘦小的手,从斜角处伸出,死死扼住他的脖颈。
老大被吓得连一颗不值钱的心都要往外蹦,但很快,脖颈中传来的剧痛将他扯回现实。
他想要大声呼救,可是被大力挤压的喉咙连呼吸都做不到,更不要说说话了。可比起这些身体上的痛,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全身的体温都似乎被这只手抽了去。
他身上愈来愈冷,而那两只手则愈来愈暖,竟像是将他身上的生气都要抢走,好叫她自己活过来一样!
哥、哥!一旁的老二毫无骨气,直接被吓得哭出来,腥臭味弥漫在空中,原来是被吓尿了裤子,姚小姐活了啊!
他说得对也不对。
杨姚氏死了。
但是姚媓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