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接道:“睿瑶没有大碍,请您放心,”看了看他难过心疼的神情,又补上一句,“我保证!”
太后看她半晌,转身命令道:“没用的人都给哀家滚出去,别在这里碍眼!派人请秦知理来。”
御医侍从们飞快地退出去,御书房瞬时空了一大半。
方才那个胆大的御医又被推上来颤颤巍巍道:“臣等早已差人去请,可是回报说秦院首病了,卧床已经五天。”
睿瑶的贴身随从大着胆子上前道:“长公主殿下是神医弟子,上次也解了先帝的毒。太女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儿的!”
太后狠狠瞪她一眼,直瞪的那女孩缩着脖子退下去,才转头冷淡道:“那就麻烦长公主了!”
凤君也不计较,笑着上前给睿瑶剪伤口附近的衣服,锋利的剪刀挑起缎子肚兜,瞬间就划开一个口子,眼见肚兜内侧似乎掖着什么东西。
指尖触及湿滑的不像是人的皮肤,凤君眼睛一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由地恨恨磨牙,死睿瑶,都到这份儿上了还跟她装。
转身飞速地写了两张补气养血的方子交给屋里睿瑶的随从让她去吩咐太医按方取药,并且一定要从头到尾盯着。
那侍从也知道自己主子是中了毒的,这回可不能再着道儿,当下接了方子郑重地揣好出去找可信的太医抓药。
太后也看见睿瑶衣服里的异常了,是以看凤君支使走了睿瑶亲信,又用各种不同的理由让书房里的其他人离开,都没有说什么。反而用人多空气不畅为由把自己的亲随也都撵了出去。
凤君点点头,好歹是亲爹,怎么说他也是向着睿瑶的,就不要瞒了吧,于是戳戳睿瑶的脸蛋道:“没外人了,起来吧。”
太后听这话语气,吃了一惊,心里也不免有些失落,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竟跟别人更亲些!又见睿瑶果然睁开眼朝自己歉意一笑,只觉得百味杂陈,脸上的神色不由更难看了。
凤君手脚利落地从她胸口把那个储血的轻薄皮口袋拉出来,拎到她眼前,“解释下,这个是怎么回事?”
说完手也不停,拧了温热帕子给她擦胸前的血迹,匕首入肉不知道有多深,怎么也要先拔出来才好。
睿瑶疼的呲牙咧嘴,抽着冷气可怜兮兮道:“姐姐,我都这样了,你还狠得下心来审问我!”
“说重点!”凤君砰的一声把手巾砸进水里。
太后握着睿瑶的手一紧,这月凤君竟然敢如此对未来的皇帝!只是见她给睿瑶洗伤口手脚始终轻轻的,透着十足的关心,睿瑶也像是没什么的样子,终究是忍下来了。
睿瑶一看她眼睛红红的,立时老实了,她知道,这世上估计没谁比凤君更担心自己了,下次再也不敢吓她了。强撑着笑脸努力道:“我不是传信告诉你自己似乎中毒么?”
“嗯……”凤君洗干净了手巾,再从清羽的药箱里拣出一颗止血研磨,看也不看她。
“我想等着她们来捣乱,不如我主动出击,于是今早安排了人假装刺杀我!”
“胡闹!”太后本来看着她胸前插着个匕首,三魂七魄都不在原位,听得她安排人刺杀自己,忍不住骂了!
“自己安排的人为什么还会受伤?”凤君语气倒平淡了,甚至还抬手示意太后冷静些。
睿瑶忍着胸前的疼痛尽量简略道:“没想到在路上毒发了从马上栽下来,不巧又来了另一帮真正的杀手。匕首是我自己扎的,混乱中没控制好力道!”
凤君面无表情地从自己坐的凳子上站起来,端着药粉来给准备给她把匕首拔出来,凳子一阵噼里啪啦碎成小木条!
睿瑶偷眼看看,识相地闭嘴!
她哪里想得到混乱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扎深了!原本想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用一回苦肉计又没什么损失。
何况自己胸部起码D罩杯,匕首扎进去半寸无非是皮肉伤,不会对身体有什么损伤,谁知混乱中力道没控制好,竟然扎进去一寸半。
最开始当真以为自己要死了,还琢磨上一回死了穿越到这个世界,这一回不知道会到哪里?夫郎孩子凤君肯定会帮她照顾好,连遗嘱都用不着写!
好在凤君借给自己的几个月府侍卫及时赶到,这条小命儿算是安全了。
而且大长公主果然从定坤出逃了,可见那些真杀手就是她派来的,可算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收拾她了!
凤君一声不吭地给睿瑶伤口附近上了有麻醉作用的药,向太后道:“我要给睿瑶把匕首拔出来,可能会有些吓人,您转转头吧!”
睿瑶也抽着气道:“父后您坐到御案后面吧,别吓着了!”
太后正被她二人之间奇异的互动弄的莫名奇妙,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仿佛是陌生人一样!
他只想问,你就真的这么相信她?
可是月凤君理所当然的语气,睿瑶理所当然的认同都让他说不出话了,只红着眼睛握了握睿瑶的手站起来立在一旁,并不离开。
凤君再检查一遍针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