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敌人是多少兵力,天黑前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平原上骑兵一展开冲击,一个步兵师未必挡得住对方一个骑兵旅,何况机动性我们也不行,我看第一时间上报方面军司令部,要求莫斯科出面,让伏尔加联邦帮忙出动侦察机空中侦察,务必把萨兰斯克周围的敌情摸清楚,另外,第1师的侦察员还没有回来么?”图哈切夫斯基显然已经有了对策,转过头来问夏伯阳。
“还没有回来,要不要再派几组人混在老百姓里头出去摸摸情况?要是能找到其他番号的哥萨克骑兵部队,那摸几个舌头回来情况差不多就能摸清楚了!”夏伯阳磨拳擦掌的道。
“嗯,开城门,再放一批老百姓出去逃难,混几个机灵点的便衣侦察员出去,要是方便,顺便打听一下格尼高丽的下落,是被俘了还是阵亡了,得有个准信,要不然我没法给麦列霍夫家交代!”图哈切夫斯基一边思索着一边说道。
“那个啥,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我看我们可以双管齐下,一方面给方面军司令部发报,通报萨兰斯克的局势和战况,要求莫斯科通过伏尔加联邦获取最新的高尔察克主力部署和位置的情报,另一方面,我们放老百姓出城逃难,侦察员混在里头出去摸情况,第三,您看是不是,我们干脆派信使去哥萨克白卫军那边下战书,同时谈判交换俘虏?我们不是俘虏了12个哥萨克么,起码也能换12个被俘的骑兵营侦察员回来不是么?”
步兵第2师师长富尔曼诺夫出的点子可谓石破天惊,真要这么干的话等会儿可真得有人打着白旗去哥萨克的阵地了,信使会不会九死一生可真不好说,就看集团军司令图哈切夫斯基敢不敢这么安排了。
“派使者去对方大本营一探虚实?这倒未尝不是个好办法,得有个胆大心细意志坚决的布尔什维克来承担这个任务,这是一个光荣的任务,嗯,这个办法好,可惜,我们对喀山方面的人头不熟,但至少高尔察克的脸能认出来吧?这厮在喀山的宣传画和新闻报纸上上没少出现过!”图哈切夫斯基喃喃的道。
“哎!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我反对!我坚决反对!第1集团军没有权力擅自和高尔察克接触,喀山白卫军就是我们的敌人,没有方面军司令部的命令,我们怎么能擅自派使者去见高尔察克呢?这是原则问题,出了事将来怎么说的清楚?作为第1集团军革命军事委员委员,我表示坚决不同意您做出这样莽撞的举动!”
集团军政委科博泽夫开头还没把富尔曼诺夫出的主意当回事,一转眼看着图哈切夫斯基听进去了有点跃跃欲试的样子,政委同志猛然一惊,尼玛,背着上级擅自派使者去见敌人领袖,这知道的是咱们去探听对方的虚实,不知道的可就以为图哈切夫斯基准备带着第1集团军去高尔察克手下谋个前程了,这怎么可以?!这绝对不行!到时候自己这个集团军政委可不得吃不着兜着走?
要不是科博泽夫惊慌失措的反对,这边几个年轻的师长政委还一点没认为富尔曼诺夫的主意有什么不好,派个可靠的布尔什维克去哥萨克骑兵的指挥部充当使者,所谓交换俘虏不过是一笔带过名义上的借口,实际咱不是为了探听对方的虚实么?起码来说,要是高尔察克不在军中,那对方绝对不是白卫军西集群的主力,保不齐就是一个骑兵师在充大头糊弄人!
要是能见着高尔察克,那不用说,哥萨克5个骑兵师的主力部队一准都到了萨兰斯克了,大家伙老老实实专心守城能熬多久熬多久,能拖多久拖多久吧,42000新兵败将要挑战对方6万精锐的哥萨克骑兵,就是伏罗希洛夫同志在也不行,就是托洛茨基亲自来指挥,也不行!
现在被集团军政委这么一嚷嚷,几个师政委心里咯噔一下,倒觉得真有点不合适起来,三个年轻的师长此时还没怎么回过味来,不过夏伯阳和富尔曼诺夫显然都生气的看了集团军政委科博泽夫一眼,要反驳都觉得有点无从下手。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莫斯科都能跟鲁登道夫握手言和签那个什么布列斯特和约,莫斯科都能跟伏尔加联邦握手言和把察里津拱手相让,老子只是派个使者去哥萨克那边探听一下虚实难道天就能塌下来了?我说政委同志,彼得·阿列克谢耶维奇,你要是老这么一惊一乍的我可得给方面军司令部打电报,要求撤换集团军政委了!”
图哈切夫斯基的语气虽然带着轻佻不屑,眼神却相当冷冽,透着一丝寒意,盯着眼前的政委道。
第六百七十七章 (一)可惜没抓着俘虏
1918年7月29日15:00萨兰斯克西北5公里白卫军哥萨克骑兵第3师师部“混蛋!骑兵营长沃布帕布斯基!你简直给顿河哥萨克丢脸,给我的第5旅丢脸!来人,给我拖出去毙了!”哥萨克骑兵第3师第5旅旅长伊格尔·叶戈尔耶维奇。克里莫夫暴跳如雷,一脚把跪在眼前的营长沃布帕布斯基踹翻在地,连声嚷嚷着叫卫兵把这厮拖出去枪毙!
“旅长,旅长,我为高尔察克立过战功,我为骑兵第3师流过血,我在喀山桥头负过伤,您不能这样对我,我要见师长说话,我要找克拉尼希尔科夫阁下!”从萨兰斯克城南败退回来的骑兵营长满面硝烟汗流浃背,坐在地上挥舞着手声嘶力竭的嚷道。
“我叫你立功,我叫你流血,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城南的敌人只有区区一个不到6000人的三流步兵师,你居然叫人家一个团给包了饺子,你坏了我的大事知道么?丢了一个骑兵连事小,你叫老子的空城计还怎么唱!来人来人,给我拖出去枪毙!”克里莫夫一边没头没脑的挥舞着手里的马鞭把逃回来的骑兵营长抽的在地上抱着头乱窜,一边怒不可遏的吼。
几个师部的卫兵在一旁看着,旅长的鞭子抽的那么急那么紧,这边就是想上去拖着人走可也冲不进暴风一样的鞭影中去不是?打了败仗逃回来的是营长亚历山大·加斯肯耶维奇。沃帕斯布斯基,不是咱们弟兄不是?
再者说了,师长不在场不发话,你克里莫夫就敢枪毙营长沃帕斯布斯基?听说这厮可是哥萨克大头领克拉尼希尔科夫同村的出来的心腹。
“好了!都给我安静!”从帐篷后头转进来的是哥萨克骑兵第3师师长阿列克塞。瓦西里耶维奇。科宾,说起来骑兵营在城南叫人赶出来事小,暴露了自己一个骑兵旅虚张声势唱空城计的秘密事大,不过这当口枪毙了沃帕斯布斯基于事无补,何况,这厮还是哥萨克大头领克拉尼希尔科夫的同乡,日后自己可不太好交代。
“师长,简直是气死我了,这下怎么办,这小子一个骑兵营560号人,楞是被一帮苏俄红军第4师的新兵蛋子从城南驱逐出来,还丢了一个连,一个连!妈的,我叫你给我丢了一个连,我叫你丢了我一个哥萨克连!”旅长克里莫夫抡起鞭子又是劈头盖脑的抽了过去。
营长沃帕斯布斯基抱着个脑袋一边躲着鞭子在地上翻滚,一边向师长科宾求救,直嚷嚷道,“师长,师长,不是我大意,的确是布尔什维克太狡猾,他们出城的队伍列着队唱着歌打着白旗、胳膊上还绑着白毛巾,完全是一副出城放下武器准备投降的架势”
“哎,哎,疼、疼,旅长你别打了,再打真打死人了,师长、旅长,我的营赶了一上午的路早就累的不行,又列着队从城北城东跑到城南这十好几公里路搞什么威慑萨兰斯克的武装巡游,人马真都快累垮了,我们在村子里休息,对方来投降我们能不先看着点么。
要说这才叫对方钻了空子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这不怨我啊,师长您不是也经常说咱哥萨克是职业军人不是禽兽么,人家来投降我们哪能就开枪呢!”沃帕斯布斯基抱着脑袋翻滚着躲着旅长克里莫夫手里挥舞的鞭子,居然也把事情说了个七七八八。
“够了!都给我消停点!”科宾铁青着脸一把从旅长克里莫夫手里拽下了鞭子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克里莫夫这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想想心里气还没消,还不忘上去又踹了骑兵营长两脚,一边吼道,“要不是你小子误了大事,老子第5旅这空城计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