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你且慢说。姐姐倒有一句话问:这么好的主意,你怎么不自己,去跟汗阿玛说呢?倒把这巧宗儿,让给我?”
海枫听见‘养廉银’三个字,仿佛死去的回忆,在攻击她的大脑。
感觉在书上看见过,但是印象不深。
提起雍正,她能立刻条件反射出来的考点,只有军机处,中央集权强化。。。。。。
再有,文字狱?
没有被高中历史课本选中为重点知识,也没有被任课老师耳提面命,刻入应试基因的制度,估计就是在历史上,没翻出多大水花的制度。
别的不说,这制度,在康熙朝绝对执行不了。
喝下一口热茶润润舌头,海枫很不客气地,回绝了四阿哥的计策。
“四弟心是好的。可,银子不会凭空,从天上掉下来。要给这养廉银,就得加重赋税。汗阿玛不会点头的。他只爱当,免除赋税的仁君。这,你心里清楚。不然,你早去乾清宫,把这主意说了。”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既然四姐接了这差事,弟弟怎能抢风头呢?”
“哦,那是我小人之心了。好,我再说第二条。人心不足蛇吞相。别说什么,按每年必要的数额,给养廉银子。要是没有人看着,他们拿了这个钱,照样接着盘剥治下百姓。四弟,修身齐家,然后才是治国平天下。内务府今年,已经在给你们几个,寻开府后的住处了。这事,还是我经手的。你有没有仔细算过,自己作为贝勒拿的两千五百两俸禄,够不够一年间,府里上下开销呢?”
四阿哥还真被问住了。
他娶的福晋,既不是名门贵女,也不像太子和太子妃那样,是青梅竹马。因此他不大喜欢,难得到她房中坐坐,聊些家常。
不过按太子在毓庆宫的情状,两千五百两,估计是不够的。
“四姐问弟弟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别多想。我府中要是单靠每年的俸禄,也不够用。不仅我,大姐姐、二姐、三姐,都不够。要想不给汗阿玛、玛嬷添麻烦,就得在产业上,多花心思。四弟如今还没开府,不懂得这些,原也平常。别说禁止官员受贿,要府里的管事、门房不中饱私囊,用心办差,都是极难的事呢。”
客客气气地打发了四阿哥,海枫第一时间问起,陈淑怡那边如何。
阿香早料到自家主子要问,一直派人盯着。
“上午的课讲完了。静贵妃娘娘带钟济海吃饭去了。陈先生说,有事要和主子禀告,先不吃点心。奴才做主,请陈先生在旁边的耳房候着。”
“快请过来。”
陈淑怡在旁边等着的时候,透过窗户看见四阿哥出去,试探着问海枫,怎么回事。
“我总记着,四公主和四阿哥,仿佛不大聊得来。您在宫里,起初管阿哥所,除了他,只要是比四公主小的皇子,都跟您很亲近来着。”
“先生没看错。他来,倒是为了正事,只是有些空中楼阁,闭门造车。”
海枫把养廉银的主意,转述给陈淑怡,她听完思量了一会儿,决定不置可否。
“乍一听,是个绝妙的主意,就是把底下的官吏们,想得太好了。四公主还记不记得,我曾教给您的话?”
“哟,眼看先生是又有了学生,时时想着提问功课。记得,不敢忘。‘世间难得真君子,却处处有小人’。”
陈淑怡满意地连连点头,从带来的箱子里,取出一份名单。
“公主要办贪官,整吏治,叔叔知道您难做。这里,是山西境内,几位受贿较多的官员。您第一剑,可以先斩落他们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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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枫知道,陈廷敬这是把自家老本拿出来,帮她立威,满怀感激地接过。
“请陈大人放心。李光地来日凭此功劳,入阁拜相;陈大人,也绝不会只停在六部尚书上头。”
“叔叔的意思,他能顾好自己,公主放手去做便是。若要他往下降一降,免得官员们拿他攻击您,说您护短,未尝不可。其实,四阿哥的计策,虽说不够周全,总比高高举起,轻轻落下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