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宋婉坐在卧房的窗边算账,那日头晒得她确实犯懒,她一边打盹儿一边看账,最后实在太困,就上矮榻躺了一会儿。
江寂带着凌刀去溪里捉虾蟹去了。
两人大男人,一前一后走在田埂上,尤其江寂个子高,远远瞧去像是蛮夷人似的。
两人到时,凌刀很自觉地褪了鞋袜,卷起裤脚,下了溪里捉虾蟹。
江寂躺在了一边的歪脖子树上,那树荫正好遮住了他的脸颊,让他不觉得阳光刺目。
他潜睡了一会儿。
醒来时,凌刀已经捉了六个螃蟹,十几只虾,这当然还不够吃。凌刀继续在水里摸,江寂就打着油纸伞站在溪边,“待会儿你知道该怎么讲吧,本王这月给你涨月例。”
凌刀听此,自然识相,“多谢王爷,属下定会在宋姑娘面前说这些虾蟹都是您抓的。”
“不错,有觉悟。”
凌刀想了想,“王爷真给属下涨月例?您不是说银子要攒着给宋姑娘管吗?”
江寂道:“这话你说得不错,那本王就不涨了,婉婉本王要好好娇养的,那可得花不少银子。
府中的冰窖小了些,本王想着再打得大一点,冬日里多放些冰块进去,再多放些瓜果,省得婉婉夏日里胃口不好的时候,有想吃的瓜果吃不了。”
凌刀:“。。。”
江寂继续道:“你要不提起,本王都还想不到。本王的吃穿用度可以省,但就是不能亏待了婉婉。”
凌刀一句话都不想说了,活儿也不想干了,他还想多攒些银子娶媳妇呢。
江寂道:“咋俩主仆这么多年,你主子的终身大事都还未定,你就先牺牲一下。”
凌刀:这牺牲给你要不要?
江寂见凌刀都快哭了,笑着道:“骗你的,给你涨,本王亏待不了你。”
凌刀听此,才觉得自己又满血复活。
他继续弯腰埋头摸虾,许是他武艺不错的缘故,虾子一抓一个准,即便在浑水里,只要虾稍稍靠近他,他都能精准感知,并且一抓拿下。
虾抓了小半桶,螃蟹抓了近二十只,江寂见差不多了,便让凌刀把自己洗干净穿上鞋袜回去。
两人回到小院时,院子里静静的,大约屋里的女子都在午睡。
江寂轻声进了宋婉的卧房,然而宋婉正在窗边看账本。
她是午睡了一会儿,但已经醒了,想着还是把账簿尽快看完好还回去,田伯也好记账。
江寂走至她身边,与她道:“本王捉了很多虾蟹,要不要去看看?”
宋婉打着算盘,语气淡淡的,“那你身上怎么一点腥味儿都没有?衣袍也干干净净的,跟没下溪似的。”
江寂:“。。。”
他真没想到宋婉这般灵敏,还是她了解他?
江寂道:“洗干净了而已,那溪水也没多深,本王卷起裤腿儿和袖子,完全没弄脏。”
宋婉停下了打算盘的动作,握住江寂的手来看,“指甲缝里真是一点泥都没有,王爷洗得真干净。”
江寂知道自己露馅儿,也没打算再瞒着,“凌刀下去替本王捉地。”
宋婉道:“我知道你会这样。”
江寂一把将人抱在怀里,低声道:“本王这不是怕身上味道难闻,你不喜欢嘛。”
宋婉道:“你是不想沾泥,弄得身上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