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嗓子被卡住,话语嘶嘶地带着气,人偶不用呼吸,但他们还以为自?己?是人,内耗得激烈。
“我看到?逃跑的自?己?被货车碾碎,我看到?没控住成绩的自?己?被带走?,我看到?我不小心暴露后被掐死在树林里。”
“每次检查前,我都自?己?想办法弄压制能力的药,藏起来,偷偷地吃,恶心得要命。看到?你们唱着歌谣的笑脸,我就想吐。”
闻映潮不语。
芙夏骂完徐殊,扭着僵化的脖颈,费劲转向闻映潮:“你也一样。”
她的说话声越来越虚弱。
“我后悔了,你是个疯子,敢碰月蚀。”
“后悔是指什么,”闻映潮说,“派个人偶捏的替身来对我动手吗?那你很谨慎。”
芙夏张口,可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更不能告诉闻映潮,她看过自?己?的未来。
她本人过去,必死无疑。
月蚀的影响力太严重,甚至能够通过她放出?的替身,追溯到?本源身上?。
她的计划本能够顺利进行。
她拼尽最后的力气,握住未来视界的触手。
滑溜溜的。
那一刹,她与自?己?的能力共鸣,脑中自?然?涌现出?一副俯瞰的图景。
她居高临下,世?界如此渺小,承载她无数难眠夜的冰海,不过一隅。
救了我那么多回,再帮我一次吧,求你了。
未来视界。
“毁了这里,谁也不要留,包括……我。”
芙夏惜命,她最害怕死去。
未来视界疑惑她的决定,轻轻抓住她胸口最核心的装置,那里被镜子破坏过一次,冥渊看上?,冥渊捡去,缝补得拙劣,千疮百孔。
那时她选择顺从。
芙夏最后看到?的,是闻映潮的背影,他半蹲在徐殊面前,意图拉起一个求死的人。
“准备跑了,”闻映潮说,“你不能死,站不起来的话,我会背你。”
“不要碰我,”徐殊显然?不愿意,“外面是月蚀,能到?哪里去。”
“我已?经被污染。我这种人,就算活着,也只能在纯白监狱里独坐终生。”
“你想让心灵之声得逞吗?”
闻映潮游说不行,见?势直接将?人打横抗起:“它在催眠你,让你心甘情愿地留在这里。”
徐殊趴在闻映潮的肩上?,一动不动。
外面都是月光,他要怎么离开?
徐殊不着边际地想,无所谓。
她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和抗争意识,芙夏说的,她听?进去了。
可她是被遗弃的人,活着没有水花,死也不会有人知道。
她最好的朋友,宴馨乔。消失得比她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