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我们都要死了,待这身子冷透那一刻,我们便一起死了。”
身旁的人,躺在地上,耳旁,是滴答的水声。
转眼看去,这才发现,二人是躺在水面,躺在庄府的塘中。
“都死了,所有人,都死了。”
死,是解脱?还是罪孽?
灵魂尚在,看着过往,亦是折磨。
这一刻,庄映寒希望这残留的执念彻底的消散;消散了,她才解脱了。
她恨,她怨;恨北宫荣轩的无情,怨老天的不公平。
“纵横死士受令于符,受命于帝;北宫荣轩杀了狗皇帝,大宇、东周联手共战北煜。你可知,那时的我,有本事统御纵横死士?”
“我知道。”宁夏的回答,轻轻缓缓。
说出三个字,却是让她大口的喘气。
原来,她这个外来者,在身体休克之时,竟是这般的狼狈。
寄人篱下,那是忍辱负重;可她所寄,乃他人之躯。
“你可知,我为何会死?”
这一问,宁夏费力的摇头。
庄映寒抬手指着天空,嘲讽一笑:“这个世界,很奇怪,你来之后,我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她所指之处,乃遥不可及的蓝天。
在那蓝天之上,似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二人,在嘲讽着二人的可怜结局。
“你知道吗,那上面,有一个人,他在看着你,看着北宫逸轩;我感觉到他的气息,却又捉不透那是什么。总觉得他会再来,可是,这么久了,他却再没出现。”
宁夏明白,庄映寒所指的‘他’,是指剧情大神。
或许是庄映寒恨完了,杀完了,此时,倒是平静了。
侧身看着她,宁夏看着她平静的面容。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可是,庄映寒的可恨,不也是受人所逼?
“你不该来的。”
宁夏的目光中,那人转首看来。
不再是恐怖的血肉模糊,眼框也不再突兀的跳脱。
那平静面容之上,带着一抹笑意。
这抹笑意,却是嘲讽,却是无奈。
“你不来,我死便死了;你来了,让我日日夜夜活在痛苦之中;你与北宫逸轩过的有多幸福,我便有多恨你;恨你得了他的爱,恨你用我这身子与他无尽的缠绵。”
分明是杀母仇人,却能与这身子抵死缠绵,这不可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