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政面露难色,犹豫片刻,终是开口:“宗元十五年九月,先帝驾崩新皇登基大赦天下,皇上还特旨犒劳北境、西境大军,给他们加拔了粮饷。”
“而当时兵部刚好出了一批新的刀、剑。兵部按律也要给西境、北境大军都送去一批。给北境的粮饷、兵器就是我负责运送的。这事,世子您也是知道的。”
原来从明熙帝登基那时,你刘政就已经心思不定了,独孤子言眼眸一暗,说着:“没错,此事我是知道。就算是你运送的粮饷、兵器,可明熙帝的据点如此隐蔽。怎会那么容易便让你知道了?刘政,你的话可信吗?”
刘政面露难色,犹豫着,片刻终是继续说着:“按往年的习惯,户部、兵部尚书上禀皇上,后续运送事宜皆是由两部尚书安排。”
“可那次,两部尚书大人上禀后,皇上就直接指派了运送之人。当时两部尚书大人皆以为是新皇帝新的作风,便没在意。”
“后···面皇上暗中召见我,我才知道,原来是皇上特地安排我去北境的。”
独孤子言眼眸一暗:“为何偏偏挑中你?”
刘政犹豫着,终是开口:“因为宗元十五年三月,我陪母亲去相国寺,那日我闲来无事便想去后山走走。结果,竟然意外看到六皇子送···小姐离开。我···我才知道六皇子在萧大小姐和小姐之间徘徊。”
闻言,独孤子言瞬间苦笑着,刘政,你当真是厉害啊,知道的比我还早!我还是立后圣旨下来后,雁儿和父亲闹脾气,我方才知晓此事!
怒喝着:“刘政,你竟然早早就知道了此事!却是闭口不言!呵···我当真是养虎为患啊!”
刘政战战兢兢着:“世···子。”
独孤子言大喝着:“继续说。”
刘政战战兢兢就说着:“当···时我急忙要走,可还是被六皇子看到了,他跟我打了招呼,暗示我莫要多言。后面,六皇子知道我未将此事宣扬出去,便暗中派人送了些东西给我,还说,只···要我继续帮他,日后必有重谢。”
“当年四子夺嫡,那时的六皇子已是颇具能力,我···我心中犹豫便默许了。所以,皇上也不知道我···我是世子的人。”
“后面,六皇子数次从我这里得知户部的一些消息,才开始慢慢对我有了信任。”
独孤子言压抑着怒火:“呵···明熙帝当真是厉害啊,不但利用了雁儿,还早早就利用上我的人。”
怒喝着:“说,明熙帝让你去北境做什么?”
刘政战战兢兢说着:“那次出发前,皇上暗中召见我,给了我一份新兵器的制作方法,让我连同一些新兵器送去一个地方。还说,它日必会让我坐上户部尚书。”
“我便按照皇上的要求,暗中用一些旧兵器顶替了那些新兵器。那次送去的兵器很多,我只是换了其中一箱的一小部分。所以,送到北境时,北境大军也未发现。”
“那夜,我们停歇在临风渡官驿,夜间我便暗中把东西送出去,就是黑雨来接东西的。”
“要新兵器的制作方法,无非就是皇上想暗中自己制作兵器,那些新兵器应该是让他们有个成品样本。既然要做兵器,必定要有个地方制作。”
“当时我心中也好奇,皇上到底在哪里制作兵器?”
“可我知道自己的武功在真正高手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皇上身边恐怕有不少高手,我便不敢自己去跟踪。”
“所以我早早就安排了人,潜伏在见面地附近几个方向。我只能先知道黑雨从哪个方向离去,后面再慢慢查。那夜,我交完东西后便回了官驿。”
“一直到北境的差事办完,我便回了帝都。也因此,皇上对我才有了真正的信任。”
独孤子言说着:“这么说,后面你是查到了制作兵器的地方。”
刘政急忙应着:“没错,后面我暗中派人花了将近四个月的时间,就在明熙帝元年初才查到了那个据点。”
独孤子言说着:“杜川,给他纸笔。”
“是,世子。”杜川急忙拿上纸笔走上前去,大喝着:“刘政,写出来。”
“好,我写,我写。”刘政急忙接过笔写了起来。
许久,刘政方才收了笔,急忙说着:“世子,我查到的东西,都写在这上面了。”
独孤子言接过纸,低头看着,片刻,摇头轻笑着:“刘政,当年便是看中你,办事心思细腻,所以才一路助你登上户部左侍郎之位。你确实有能力啊,才能这般周旋在我和明熙帝之间。”
刘政急忙说着:“世子,我所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千错万错都是属下的错,属下罪该万死。请世子帮属下最后一次。”
片刻,独孤子言终是说着:“可以,待我查证后,只要你所说非虚,答应你的事我自会办到。”
刘政急忙说着:“好,好,您去查,属下所言句句属实。”
独孤子言大喝着:“杜川,每日一次软筋散,看好刘政。”音落,人已是出了牢房。
“是,世子。”杜川应着,手中的一粒软筋散塞入来刘政口里,怒喝着:“刘政,放着好好的主子,你不要,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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