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卿不禁一楞,“还没起?这都晌午了。”
可人理所当然地道:“少侯爷回来了嘛。你没看见这一院子大大小小的奴婢都呆在院子外不敢进去,免得走来走去打搅了少侯爷和少夫人。”
书卿又怔了怔神,过了一会,问:“可是还没醒?”
说到这个,可人放下手里的蚕豆,左右看了一眼瞧见没什么人,便神秘秘地附耳过去悄声道:“什么没醒?从昨儿晚上到今儿中午,断断续续一直醒着呢。”
书卿脸色一下子涨红,猛然站起身道:“这成何体统!让人知道了岂不笑话?!”
可人小声着急道:“你嚷嚷什么?这又不是侯府,周围就咱们几个亲近的,谁会嚼舌根子?再说这样才好呢,难道像他们新婚那样冷冷淡淡客客气气才好?那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少夫人才怀得上呢!哼,我就说了,像咱们小姐那样的容貌身子哪有男人挡得住?少候爷这叫那什么……食髓知味!嘻嘻,书卿你说对吧……”
书卿觉得可人的声音越来越模糊,而身子里似乎有一把说不清的火在烧,渐渐烧得她站不住。她勉强笑了笑道:“那我先走了,老夫人房里还有事。”
说完转身便走。
可人在身后喊:“唉,这么慌做什么?咱们再说会子话啊。”
结果只见她头也不回地匆匆走远了。
书卿越走越远,可身后那些奇奇怪怪地声音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显、如影随形。
那一天她听到的声音……
可人嘻嘻的笑声:“少侯爷那是食髓知味……”
她怎么能这样?她怎么能这样?!她是名门贵女,理应端庄典雅,怎么能用那些下。流。淫。荡的手段勾引人?!
这个词不由自主从脑海里蹦出来;书卿轰得一下如遭雷劈。
她站住,脸色发白,然后找了一处没人的地方呜呜地哭起来。
对不起;少夫人。她疯了,一定是疯了。
***
归旋这次的生辰准备得很匆忙,自然没能大肆操办。不过确实她多年来过得最开心的一次生辰。
她们在这处远离京城的别院中,也远离了那么多繁文缛节,没有客套的亲戚往来、没有戏班子、搭台子,没有喧闹不息的流水宴,没有面面俱到、八面玲珑,只有亲友小聚,随意嬉笑。
湛霄回来了,廖夫人的身体渐有起色,靖安侯有事回来京城(归旋承认,公公走时她其实是暗暗松了一口气),月晏伤好些了,依旧是那副冰山脸,可人和铭剑眉来眼去地更明显……当然,还有她。
晚宴开始之前,归旋带着春静一起走上厅堂。
归旋今日挽了芙蓉归云髻,穿着绛雪广袖裙,发上一支明珠步摇,既飘逸美好,又丽若晚霞,端的是光华满室。
而春静没有再穿侍女青衣,而是穿着一袭碧色轻萝裙,挽着弯月鬟形髻,发间别着一支兰,娴静纤巧、婉约柔雅,倒也别有风姿。
归旋上前一步道:“母亲,这位是春静,上次我遇险之时她曾舍命救我过河,和我共度患难之情,今日我想在此与春静结义金兰,请您为我们做个见证。”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她们一个是侯门妇,一个是下等婢,之间差别何止云泥?归旋竟要与她结拜姐妹?
可是,在这良辰美景,在此时此刻,谁会拒绝她呢?
廖夫人顿了顿,道:“春静忠义之举确实当奖,这个见证我做了!”
归旋闻言略微紧张的面容顿时喜笑颜开,拉着春静便上前给廖夫人磕头,“母亲,谢谢您,今儿这礼您可得准备双份,我一份、我妹子一份。”
廖夫人道:“你在丫头又不早些透个消息,现在我哪里去备两份礼?今儿先便给你妹子算了,你的暂且欠着。”
归旋苦着脸道:“欠着便欠着吧,不过,您可不许赖帐。”
众人哈哈大笑。
一旁的湛霄静静看着她,摇了摇头也笑了起来。
***
晚上,归旋躺在床上心情甚好,盯着湛霄越看越顺眼,“湛霄,你每次行完了**之事当真是美艳如妖孽。”
湛霄睁开眼一言不发地看了她一眼,归旋顿时觉得后背阴测测凉飕飕地,她连忙赔笑道:“呵呵,我胡说、我胡说的。”
可惜现在道歉已经晚了,那人已经将她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