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看了她们,脸带微笑,问:“我有事向主子说,不知主子在何处?”绣绿张嘴欲言,后面却传来严霜的声音:“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殷红闻言,转过身差异的发现,严霜居然也是从外面进来的。
严霜看着她的脸哼笑:“怎么?今天天气正好,允许你出去,我就不能出去走走吗?说吧,什么事?”
殷红脸色顿时严肃起来,她伸手进袖袋摸出了那只信封,双手呈给了严霜。严霜颇为奇异的瞥了她一眼,接过了信,当着她的面儿扯开了信封。
信封装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一张折叠起来的薄薄的信纸和一只颇大的喜鹊登梅金钗,这金钗到颇为眼熟,似乎是嫡母戴过的。严霜总觉得什么地方有些奇怪,来不及细想,严巧却凑了上来,她叫道:“这是家里来的信吗,姑姑念吧,念吧。”
严霜简单的扫了一眼内容,都是一些嘘寒问暖的话,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却对绣绿道:“现在正值春寒,怎么能让表小姐穿着薄衣裳在外活动,万一生病可是不方便,”她又抽出信纸递给绣绿,“带到屋里给她念吧。”
打发走了多余的人,严霜开始研究嫡母辛苦寄来的另一件东西。她把金钗放在手里掂了掂,自言自语:“可是有些太轻了,”她把金钗拿到眼前,金钗做工很精致,一看就是花了大价钱的,钗头上还镶着一颗明珠,价值连城,“这真的是足金的吗,还是说……”严霜在金钗上寻了一个有些像接缝的地方,轻轻一扭,只听“啪挞”一声轻想,钗子竟从中间断成了两截。
钗子断裂处还掉出了一张被细细卷起来,塞进去的信纸,不,不是信纸,就是那种孩童练大字用的纸,边缘参差不齐,应该是匆匆撕下来的。纸上的字不多,只有寥寥数行,严霜一看,顿时惊呆了。
原来,在她和严珍回官学不久,,魏队就一路势如破竹,杀到京都,掌着京都城卫军的将军风链居然献城投降,当时,父亲还在王宫中与诸大臣商议对策,魏军攻进王宫,父亲也被困住了。
后来,吴王见无力回天,便自杀,且令众妃嫔殉葬。他们一死白了。严父却与诸大臣一起被投入大牢,现在还没有消息。京都很多大户都被抄家,她们家由于严霜这个官学外门弟子的关系,只是被软禁在府李。让严霜尽快想出对策,救她们出来。
严霜看完了信,脸色有些不好:“没想到,吴国这么快就亡了,这下可如何是好,救人,说得容易。”官学可是不允许修士随意插手世俗的,她家里没人有生命危险,她们只是觉得不自在毕竟做了亡国之臣,其实有她在,府上的人平安富贵一声是没问题的,但她们恐怕不会甘愿被困在府里。
绣绿看着严霜发愁,试着提议道:“不如把老爷、夫人接到飞仙城吧。主子不是在飞仙城分到宅子的吗,一直空着,不如先让老爷他们住进去。”
严霜眼睛一亮,她当上外门弟子的那一天,就听说了自己在飞仙城,分到了一座宅子,只是由于时间一直比较紧,还未去看过,只是她很疑惑:“飞仙城也允许凡人进入?”
绣绿捂嘴笑:“自然的,飞仙城虽说是修士的城池,但修士毕竟稀少,飞仙城里面,其实还是以凡人和修士没有灵根的后代居多。”
“那行,明天你就带人去把那宅子收拾出来,去库房拿些灵石,添置一些家什,我这就去把他们接过来。”严霜安排道。
第33章打算
严霜得到消息后,几乎是连夜赶到了曾经的吴国王都。平日,即使是晚上也热闹非凡的街市上,却一片冷清,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沿途的百姓都把自家的门窗紧闭,害怕有强人闯进,虏走他的妻女,对他们来说,兵灾甚至比天灾还可怕,害得□□离子散、生死不得。
严霜四下张望,到处都是静悄悄的,透着一股子阴森的意味,与远方灯火处的喧嚣形成鲜明的对比。严霜想,那大概就是魏国的军营了。严府离这里还有些距离,为了早些到,严霜在身上贴了一章神行符,这东西是她在坊市里买到的,至今还从未用过,现在也算是试试效果,这样一寸见方的薄薄的一张纸,竟花了她五枚标准灵石,这东西对她来说可是真正的奢侈品,最让人可惜的是,神行符居然是一次性的,用了一次后会自动失效。严霜咬咬牙,向严府奔去。
此时的严府正院,当家的夫人坐在榻商悠闲的看着话本,一边还嗑着葵花子儿。一个穿着掐腰襦裙的大约八、九岁的女孩站在她的旁边捧着铜壶为她上茶。
她像撒娇似的道:“奶奶,这是今年上好的雨前龙井,且是我亲手泡制的,您可得好好尝尝。”虽然她嘴很甜,讨好的意味也非常重,但夫人却不怎么领情。
她把话本放到一边,问:“不知你今日的功课可完了?现在咱们家不比一起,只是世家的旁支,一个寻常富户,你若不好好学习女工,日后可怎么嫁得出去。”
女孩顿时面红耳赤,夫人却撇过脸不看她,虽说是她最喜欢的大儿子的孩子,却是个赔钱货还是个庶出。最关键的是,她还没有灵根,现在家里有些困难,她就成了干吃饭不干活的人了。
夫人不怎么搭理这个庶孙女,只把她打发出去,大家都知道她的意图,想让自己为她撑腰,挑一门好亲事,根本是不自量力。真是荒唐,这种事情向来由父母决定,她这个祖母是不能随意插手的,不然就是自己的真儿品德有缺,竟然苛待庶女,连祖母都看不过眼了,她怎么能做这种毁了自己亲子前程的事。而且,有她看着,真儿媳妇也不敢挑一个太差的人给她。不过一个奴婢出的女儿,又能知道什么,夫人微微叹气,若不是这丫头占了真儿那边一个“长女”的名分,家里庶出的子孙多着呢,生母出生良家的也不是没有,根本就轮不她在自己身边侍奉。
“主子,”一直站在旁边的嬷嬷一见那人走了,便迫不及待的问,“老爷现在可怎么办,那牢里待久了,可是会憋出病来的。”
夫人挑挑眉道:“不用担心,还有严霜那丫头呢,担着个外门弟子的身份,若连自个儿父亲都救不出来,就徒惹人耻笑了。”
那嬷嬷又皱了皱眉:“庶女终究是妾肚子里爬出来的,不可信任,万一真救出来后,那妾侍仗着自己女儿的功劳嚣张起来,可如何是好?”
夫人眯眯眼颇为自信的道:“不过是罪臣之后,官奴婢的出身,严霜再有出息,名义上也该是我女儿,要孝敬也该孝敬到我头上,”她又顿了一下,觉得救严父的功劳确实有些大了,又道,“我本就有打算,把她记入我名下,这次完后,便与严郎提一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