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时又有什么极轻柔的东西,在他心脏上挠了一下。
挠了,惹了,却不得要领。
于是徒劳地发痒。
再于是越狠地崩吉他,越狠地发泄。
其他队友不明缘由,只觉得路哥这场状态好猛,为跟上节奏,也被他带得荷尔蒙狂飙,砸场子似的狂嗨。
然后全场都嗨了。
还好ts的演出顺序本就靠后,听完他们的,观众已大汗淋漓,没精力再听下一出。
散场时,路柒看着顾放手里原原本本捧着的那束蓝星花,啧了一声,酷冷地说:“跟我来。”
顾放不明就里,眼见路柒领着他转了几条道,熟练地钻到舞台后面,又朝门口的保安打了声招呼,便带他顺利摸进了后台。
路柒指了指走廊尽头:“就那间,快去送吧。”
这下不送都不行了,不然怪对不起路柒带他这一通绕的。
顾放硬着头皮往最后一间走去,停在门口,重新理了理花束,确认卡片放在里面——他纠结几个来回,还是决定不取走卡片,反正他写的都是实话,只要写的人不尴尬,还怕读的人尴尬?
深呼吸一口气,顾放脸上纠结的神色瞬间烟消云散,他唇角抻平,敲了敲门,面色极为冷静。
开门的正是路肆。
“路柒?”
他换下了那件纯黑印有ts的队服,穿着一身简单的纯棉t恤,白色,领口颜色略深。斜分的头发自然散落,不知为何,发梢有些湿漉漉的,整个人状态慵懒且闲适。
“……顾放?”
看清来人,他的语气多了丝意外。尤其看清他手里捧着的那束蓝色小花后,路肆眉梢透着些兴味地挑起。
“来送花?”
顾放再次闻到了他身上掺点清甜的薄荷味。
结合上回,顾放有了经验。他猜想,路肆脸上释放过信息素后的餍足,或许是因为演出本身,便是件发泄情绪的事。
在演出过程中,或者结束时,不可避免有信息素外泄。
顾放面色愈发平静,他的五官属于精致柔美的那一挂,即使不笑,也令人觉得亲和。
只是那双背光时幽蓝的瞳眸,无端增了一分违和的冷感,五官也因此被眼睛带累,整张脸衬得很冷。
“嗯。”他生硬点头,“我来送花。”
“你来得不巧,谢子遥他们仨结伴去厕所了,等会儿才……”
路肆还待说些什么,顾放却连前面的都没听清,二话不说扯过路肆的手——路肆手掌一僵,也就不再说话。
顾放绷着漂亮的一张脸,仔细掰开他指节分明的手,将花塞进路肆掌心,又一根一根合拢。
做这一系列强人所难的事时,每一动作都拗得认真,甚至让人找不到理由责怪。
路肆没什么动作,或者忘了有动作。他垂着眸,盯着顾放低下的纤长眼睫,心底泛起一股怪异的……愉悦感。一股被人认真以待时,心芽萌生出的舒软感。
这种陌生的接触,短时间内带给他极复杂的冲击。感官也不太够用,直到顾放扭头生硬走掉,他才回味到他柔软的手,照旧指尖凉,手心暖。
路肆扶着门框长身而立,久久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