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陈长根毛头小子,刚吃到肉,又给饿着,晚上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辗转反侧。
&esp;&esp;难怪那些工友一起出去七八天,就嚷嚷着要回去。
&esp;&esp;说是想孩子了。
&esp;&esp;现在看来,哪里是想孩子,分明就是想女人。
&esp;&esp;他现在也想的不得了。
&esp;&esp;彩琴就在他身边,他也想。
&esp;&esp;翌日,田恬醒来,身边已经没了人。
&esp;&esp;穿衣起床,去外面洗漱,见陈长根正蹲在井边洗衣服。
&esp;&esp;那些衣服都是她昨晚换下的。
&esp;&esp;之前一直都是她自己洗。
&esp;&esp;陈长根忙着挣工分,打短工,且冬天衣服换的不勤,也没几件衣服,家里两个男人的衣服都是她洗的。
&esp;&esp;“长根哥,你把衣服放下,我等会自己洗就行。”田恬拄着拐杖走出去。
&esp;&esp;陈长根转头看她,笑着道:“没事,左右衣服不多,我三两下就洗完了。”
&esp;&esp;田恬瞧着他正在洗她的内衣,整个人尴尬的不行。
&esp;&esp;陈长根倒像是个没事人似的,依旧自顾自洗着。
&esp;&esp;“锅里有苞米碴子粥,你去喝些。”
&esp;&esp;“好。”田恬进屋,又问:“长根哥,你吃了吗?”
&esp;&esp;“吃了,我等下要去挑河沙。”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起来,不敢等她,只能先吃,之前也是这样。
&esp;&esp;田恬哦了一声,自己舀了一碗粥。
&esp;&esp;锅里还煮了一个鸡蛋,应该是给她加餐的。
&esp;&esp;田恬嘴角微微上扬。
&esp;&esp;土鸡蛋味道好,鸡蛋黄特别红,吃一个还有点意犹未尽。
&esp;&esp;不过这个时候能有一个鸡蛋吃,已经很不错,田恬不敢贪心。
&esp;&esp;陈长根洗好衣服,把衣服全部晾在炕屋里,炕屋暖,晾个一天一夜就干了,若是晾在外面,没一会儿就能结冰。
&esp;&esp;“我先去干活了,晚点回来。”陈长根穿上厚厚的大棉袄,戴上大帽子,准备出去。
&esp;&esp;田恬叮嘱道:“你自己注意安全,雪太大就回来,咱们不要那么拼,身体最重要。”
&esp;&esp;快过年了,大雪太大,很多村民已经没去干活了,挑河沙完全凭自愿,也就陈长根勤快,想要挣钱,才一直冒雪去干活。
&esp;&esp;“好,我知道,再干几天,估计也不会让干了,到时候想去也去不了,趁着这几天还能挣点公分,能干多少就干多少。”这家里就他一个壮劳力,他不去干,就没有吃的,他还想多存钱带他们俩去城里看病。
&esp;&esp;送别陈长根,田恬回到炕屋继续纳鞋垫,她闲着没事,多给两个男人做些鞋子也行,而且她自己也要做,除了布鞋,田恬还要做几双拖鞋,以及毛线鞋。
&esp;&esp;她虽然腿脚不便,也想为家里分忧,把家里的事情打理好。
&esp;&esp;没一会儿,张大有拄着拐杖从外面回来,他浑身冒着冷气,棉袄上堆了不少雪。
&esp;&esp;脱掉棉袄,张大有拍了拍棉袄,衣服上的雪悉数掉落。
&esp;&esp;“还是家里暖和,外面快冻死了。”张大有连忙爬到炕上。
&esp;&esp;田恬偏头看了他一眼:“你吃早饭了吗?”